在了错误之处。她根本还没有迈步呢! 脚下的台阶消失了,失重感拉扯着她向下。手机屏幕的光在暗色中坠落着,无法照亮周遭的任何一寸空气,难以宣泄的尖叫声沉闷在心中,直到碰触地面,才化作短促的一声“啊”。 “疼疼疼疼死了……嘶!” 捂着后背,五条怜艰难地直起身子,怀疑自己的脊椎骨都被长矛撞碎了。 早知道会遇上这种事,就应该把天沼矛提在手里的。真是失策。 痛感一时半会无法消除,在原地坐了好久,才勉强能站起身。手机掉在了三米远地方,屏幕还亮着,正在正常运作中,这绝对是今天最大的幸运了。 五条怜松了口气,可惜这点安慰微不足道,她依然沉浸在焦虑之中,不得不再次举起手机,继续将这精密的电子产品当做纯粹的手电筒,真是暴殄天物。 屏幕的浅浅荧光照亮了有限范围内的几米路面,有些崎岖不平,像是碎石堆积而成的路面,而非平整的人造路面。原本狭窄的两侧墙壁也消失了,莫名让人觉得这会是一处空洞的巨大空间。她试着呼唤五条悟,声音荡了好远,怎么也听不见回应,也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很不想承认,但最糟糕的情况确实出现了——只剩下她一个人了,五条悟不在这里。 意识到事实的瞬间,周遭的空气一定要阴冷了几分。五条怜僵硬地搓搓手臂,停在原地,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才好了 还没来得及思索出作为合适的解决路径,捏在手中的手机猛然震动起来,突兀得差点害她原地跳起。随即来电铃声才悠悠然响起,“最后的吻带着尼古丁的味道”的歌词荡在巨大空间里。 还不等唱到“是苦涩而令人心碎的香味”,五条怜立刻接起了电话。 “喂喂,是阿怜吧?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是五条悟的声音,从没想到他的话语居然能如此让人欣慰。 总感觉鼻子又开始疼起来了,五条怜用手掌蒙住脸,用力捏了捏眉心,这才说:“不知道,也是个黑漆漆的地方,但是好像很宽敞?我看不到边界。” 就连头顶都见不到尽头,神社的地下真能够容下如此庞大的空间吗? “你呢,你在哪里?”她不安地追问道。 “我就在楼梯上。” “诶?你站着的那块台阶还在吗?” “什么叫‘还在’呀,这条楼梯就没有崩塌过嘛。”他嗔怪着,“倒是你,突然消失不见了。你还好吗?” “……这要看你怎么定义‘好’这个词了。” 话虽如此,但不管从那个角度进行定义,五条怜都不觉得现在的自己可以称得上有多好。 简直就是糟透了,今天的运气可真烂。 人生最烂的一天,就是今日。 “这里确实挺奇怪的,空间好像在变换……不过别担心,我会想办法找到你的。”他的话语一如既往的自信,“你先尽力照顾好自己吧,好吗?” “有办法找到我吗?” “跟着你的残秽就行。放心,你很显眼的啦。” 显眼,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形容词? 五条怜一时也搞不懂他这是在褒奖自己,还是单纯的嘲弄而已。 算了,就算是嘲讽也无所谓。好快找到她吧。 “那我就待在这里等你,好吗?……喂,阿悟?哈喽?喂喂喂,能听到吗?” 不知从她说出的哪一个字开始,听筒另一段的声音消失了。屏幕上的信号标志消失无踪,通话被强行中断。 发生这种意外,真是……丝毫不让她感到意外。 不甘心地重新拨打了五条悟的电话,听到的却只有机械女声说着“请稍后再试”。他的声音与他的回答,一并消失在了电波的尽头,余下她留在无知之中,不知应当如何是好。 要继续待在这个连路标都见不到的地方吗?说真的,这里虽然空旷,但分外沉闷,也不知道浑然一片黑暗之中是否藏着无法窥见的凶兽,待在这里就像是寻死。 那么,想办法找到五条悟呢?这也是颇有难度的行动。她没有六眼,除非是明显到堂而皇之的残秽,周遭的一切在她眼中与平常的物什无异。要是走得太远,反而会让他找不到自己吧。 一如既往的纠结,无论哪个选择都不会是康庄大道。是想要安于现状还是迈出一步,现在只有她能做出选择。 “好烦……真的好烦。怎么会这么麻烦?” 五条怜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抱怨过这一切了。她怀疑苦恼早就刻进了骨髓里,所以今日才不得不遭遇这离奇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