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说“这样省水”。李永涛天天顿顿端着大老碗吃裤带面，害得女儿不仅吃不到鸡鸭鱼肉，就连蔬菜也很少吃到，在学校组织的一次体检中，女儿居然是全班唯一一个被查出患贫血的学生。当医生说孩子营养不良时，何秀英羞的脸都发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天已经很黑了，马路两侧熄了灯的高楼大厦跟一座座凸起的坟墓那样令人恐惧，偶尔镶嵌着绿光或蓝光灯带的楼体诡异地一亮一灭，仿佛墓地闪烁着的鬼火。暴雨带走了白天的燥热，把寒气和清冷敷在大地。何秀英漫无目的地走啊走，走过一条街又串进一道巷，像是在走一座永远走不出的围城。广泰轴承厂已经到了发不全工资的地步，但凡脑子灵光的人都离开了，可李永涛却不撞南墙不死心，还蒙着头准备沿着这条道走到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