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他如何优雅地喝咖啡。

她递过去个暖瓶,不再勉强。

入夜,满天飞雪敲打着窗户。

她有些低烧,蜷缩在被窝。迷迷糊糊中见到了曼德尔上校,他们在一座破屋里相遇。

他颈动脉中枪,发不出任何声音,头埋在安柏颈窝。慌乱中,她一面柔声安抚,一面询问真相,泪水打湿杏仁绿制服。

第二天醒来,枕头湿漉漉的。她依稀记得梦见了他,那个还梦不吉利。

天暖了,人们想风。

妮卡因空袭去世。

她没有想象中的悲痛,当看见克劳斯痛哭更多的是种不解。自从妮卡去世,安柏未掉当众过一滴泪,她只敢躲在被窝里哭。

她的铁石心肠刺痛了艾玛。艾玛指责她冷血,眼泪从她双颊慢慢地淌下来,她穿着的黑色外衣,头发梳成上浮的卷发,模样既可怜又好笑。

她想起了婆婆,分别那天,她也这般无助。

这年夏季有大量传言指出,被驱逐的犹太人已全部被毒死。

尽管纳粹政权竭力将犹太人的命运保密,然而有关他们的消息无疑确实四处流传。

莱昂深得塞弗特夫人欢心,她猜不出别的缘由,唯一猜到的是母亲在寻求纳粹庇护,好摆脱早年间亲共一说。

赛弗特先生早年追随过台尔曼,在车祸去世后,政府没有为难他的妻女,她们得到的抚恤金比退役官兵还多。

*

每次得到恩惠,安柏会采用以物易物的方式扯平。

莱昂称妇女无需工作,她们的价值是为丈夫繁衍后代,孕育帝国精英。

她对别人的奚落特别敏感,不理解为什么个人理想为什么要和政府蓝图划等号。

老同学都已结婚生子,有的拿到了二级“荣誉十字”。她没有兴趣开婴儿工厂,又常常觉得一事无成,这种挫败感随着年龄增长愈演愈烈。

莱昂还在期待得到安柏夸赞,这种言论是他在报刊上读到的。无论如何,政府的话总不会出错。再高深的道理他不懂,他很早就跟父亲做生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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