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祺听了这话,酸味稍减,还是有不满:“那怎么没见你对我那般?” 胤禟勾着他肩往前走,“咱俩是一个额娘生的,哪用得着那些客套?那些都是对外人用的。” “外人”,五阿哥一下就被这句话哄好了。 “嗯,这就对了,还是要分清亲疏的。” …… 兄弟二人分开后,胤禟去乾清宫请安,顺便替八阿哥请罪。 今日发生的事,康熙早就得了汇报,他也觉得胤禟行事不周,但那些话不该由八福晋说,八福晋过于傲气了,竟然指责起皇子了。 顺带着他对八阿哥也有了一丝不满,怎能让自个福晋那般指责弟弟?失了做丈夫的威严。况且老八小心眼太多,他若担心差事,可以派一个太监到御前和衙门主官那说一声,何必非得等胤禟愧疚离开了,再答应?好叫胤禟觉得自己欠了一个天大的人情? 康熙不喜这种算计兄弟的事发生,但又怕自己想多了,说出来反倒破坏了兄弟情谊,只能压下。 但老九对这桩婚事的欢喜毫不遮掩,取悦到了康熙,这叫他觉得自己极有眼光,促成了一桩好姻缘。 他的语气柔和了几分,“这一次朕就当作没这回事,往后可再不许了。回去吧。” 胤禟喜滋滋的告退。 过了吉日,内务府送来新消息,四月初六去福晋府上放定。 胤禟听说民间会让男方亲自猎大雁,当作放定的头彩。皇子却没这个习俗,一切交由内务府操办,但他想做。他觉得乌云珠收到大雁,能感受到他的心意,一定会很高兴,就蠢蠢欲动。 他想了想,又去乾清宫了。 “怎么想去宫外练习骑射,箭亭还不够你们用?”康熙放下笔,不太懂九儿子的心思。 胤禟一脸的羞愧,“儿子这不是想起了去年出的那起子事嘛,去半山腰摘个果子,结果被里头的蛇吓得掉进了谷底,羞死了。箭亭到底是死物,儿子们又熟悉了,难以进益,若是想要有进益,还是去野外真刀真枪的干,效果比较好。” 康熙思忖,这话的确有些道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每次去木兰围场都要带上皇子、士兵去操练,大阿哥们上过战场见过血,自然不会发生胤禟那种事。嗯,看来是胤禟操练得少了,今年要是再去木兰围场,一定要带上老九好好操练。 啊? 随扈机会很好,但胤禟更想现在就出去打猎啊,他又缠着康熙说道。 “看来前头那番话都是说辞,说说看吧,你到底什么目的,非要出宫去林子里练习骑射?” 胤禟见康熙目光如炬,知晓自己不能在搪塞,只能老实交代。 “就为了去捉大雁?” 胤禟点点头。 康熙看着儿子这副神色,不禁想起自己年少时的冲动,有些动容。 “行吧,就允你一次。多带些侍卫,若是受了伤,你这婚期可就要往后拖了。” 胤禟大喜,“是,儿子一定会带足侍卫,绝不受伤。” 他才不要推迟婚期呢。 当天下午,胤禟带着十阿哥,跟一队人马出宫。 回来时拎着两只乌黑油亮的大雁,这消息一下就传遍了阿哥所,叫几位皇子福晋羡慕不已。 四月初六,内务府总管领着一大批人到都统府放定。 放定便是订婚宴,要送彩礼、席面,还有婚期。 彩礼分成两种,一种是仪币,这是送给皇子福晋的,主要是一些衣料首饰、日常所用的金银器物,但这些东都要跟随福晋嫁妆送回去。 另一种是给福晋父母的,这才是真正的彩礼,赏赐黄金、白银,朝服、貂皮帽子、马匹、耳环等。 席面是五十桌酒宴,五十桌饽饽宴,羊三十六只、黄酒五十瓶,配乐队,且当日不上差的勋贵侯爵、内大臣、侍卫和二品以上官员命妇都要赴宴祝贺。 宴毕,内务府大臣再宣布婚期,四月二十八。 这日子实在太紧了,可后头确实没有什么好日子,五月初三是仁孝皇后的忌日,之后是端午,这几天都不合适办婚礼。下一个吉日就排到了五月底,但那时候太热了,办婚礼不容易,干脆就选在四月底。 放定礼结束后,乌云珠的日子一下就变得格外忙碌。 照规矩,她要给胤禟缝制四套衣裳,春夏秋冬各一套,但时间仓促、加之她女红不好,便只做四套里衣,能简省不少功夫。 除此之外,还要挑选跟她一起入宫的丫鬟。这进宫也不知道要呆多少年,大福晋是康熙二十六年成婚,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