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钦微微歪了头，望着商愿：“你”。说完，像是不好意思似的，侧头舔唇笑了一下。
商愿心中一动，没来由也笑了，问他：“什么意思？”
“接下来的打算就是你。”
“真的不考虑事业了？”
“其实我拿了美国身份，读完书就拿到了。”
商愿明白了：“因为禁令你不能在国内从事芯片行业？”
常钦点点头。
“放弃这个身份呗。”
常钦突然坐起来，双臂从她的肩上穿过，将她按进怀里，在她耳边轻轻说：“不行，万一官司结果不理想，我还要带你浪迹天涯呢。”
商愿从未像现在这样希望时间就此停止。
————
宣判那天，商愿大获全胜。
她记得法官的话音落下，她激动地回头去找常钦的目光。
隔着五排座位，两人目光顷刻间相遇。好像早已在等待彼此。
一等到法院宣布休庭，商愿立即跑向常钦，两人一起朝外走。离被告席约五米时，突然听见挑衅的叫喊。
“喂，喂——”
两人齐齐扭头望去。
齐升跟在预警身后，穿着囚服，戴着手铐。双手举起来时，铁器哗啦啦地响。
仅剩一只的眼睛闪着癫狂的光，盯牢了常钦：“听说你跟我一样了？不过你不用怕，没工作反正还有女人养。”
商愿一把握住常钦的手，立即看抬头看他。
常钦本来抿唇，露出意味深长的自嘲笑容。可是感到手掌的温度时，垂下眼睫，迎向商愿的目光。冰凉的笑容立即就带了温度。
商愿捏了捏他的手，轻轻摇摇头。两人便一起往外走。
靠在常钦身侧，闻着他熟悉的味道，刚刚他脸上转瞬即逝的表情扑着翅膀撞到眼前。
他的目光在从齐升身上扯开时，有那么一瞬间，扯出来的笑让人觉得刻意。
他不是不在意，他只是在掩饰他的失落。
耳边突然响起张恒率那天的话：“你得对我们钦哥好点。”
走下台阶时，商愿的五根手指从他的指缝间穿过，紧扣住他的手。头靠在他的胳膊上，轻轻问他：“我们去海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