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竹没见过姑娘这个样子,好笑道:“姑娘,可是课业上有什么难题解不出吗?”
呃嗯……四舍五入也算是了吧,温邦媛扭过脑袋问:“就是……我有一个朋友,她觉得有一人与她昔日的好友很相似,但又认为他不应当出现在此,你觉着此时该如何分辨?”
秋竹沏茶:“姑娘何不亲自问那位好友?”
温邦媛有些怔愣,半晌才反应过来,气得从床上爬起来挠秋竹痒:“都说了不是我,是我的一个朋友!”
这晚温邦媛彻夜未眠,坐上马车后脑子里还满是小明同学与纳兰屿,陆锦枝追在后面喊她名字都没听见。
纳兰屿的位子干净整洁,与彭鸣堆满书册的桌面形成鲜明对比,经学博士夹着课本迈进正义堂时,彭鸣才踩风火轮似的从后门窜到了座位上。
彭鸣捂着心脏:“好险,差点就后期了。”
经学博士:“……”
陆锦枝正在桌底下翻花绳,见状问道:“纳兰屿怎的没与你一起来,莫不是他告假了?”
彭鸣摇头:“不是,要哪日瞧见他好好儿来赴课,那才奇怪呢。”
陆锦枝:“那凭什么仇学正不罚他?”
不仅仇学正没罚,昨日最后一堂课他逃课缺勤,左司业碰见了也只是口头教育两下,挠痒都比这痛快。
温邦媛抿唇,微微垂下了眼睫。
彭鸣眼神幽怨:“你猜是为何?”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纳兰屿次次考试都甲等第一!手里的免责帖多得都能当草稿纸了!只要他能稳定成绩,不来上学都可以!
陆锦枝:“……”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经学博士语调很平,又讲得都是让人头皮发麻的春秋笔法,极其催眠,温邦媛没顶住开始小鸡啄米,啄到某一刻时下巴滑下去,重重地磕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温邦媛疼得眼泪都飚出来了。
正义堂学子纷纷回头,就连陆锦枝和彭鸣也不说悄悄话儿了。
经学博士忍无可忍,将醒木一拍:“你们——给我立至廊上!”
沉寂许久的系统发出“叮”的一声提示音:“检测到宿主存在积极主动的厌学行为,奖励抽奖机会1次~请宿主再接再厉,继续挖掘更多道具吧!”
见怪不怪以至于内心毫无波澜了的温邦媛:“…………”
行,这系统又抽风了。
一盏茶后。
顶着经学书站廊的彭鸣:“……”
被扣下花绳站廊的陆锦枝:“……”
睡眼惺忪站廊的温邦媛:“。”
不过罚站也未必全是件坏事,反正经学又臭又长听不懂,这辈子也没有高考KPI,倒不如随便聊天。
彭鸣乐天派地笑道:“媛姐,我原还以为你也是三好生,不曾想竟也会与我们一道挨罚。”自从认了姐妹,彭鸣倒是自来熟,直接亲切地喊上了媛姐。
温邦媛眼皮一跳,没想到要如何解释。
面由心生,原身长得很乖很漂亮,与前世的她有不少异曲同工之处,所以她一求情温觥才便心软了,因为她的相貌天生就不带坏气儿,尤其是高三那段埋头苦学的时间,无论老师同学,对她的第一眼印象都是一位爱学习的沉静学霸。
但其实不是的。
陆锦枝斜眼瞪彭鸣:“挨罚怎么了,谁规定三好生不可挨罚了,那什么纳兰屿回回甲等第一,不也斗殴留级了吗?可见二者并没有必然联系。”
逐渐陷入沉思的温邦媛:“……”
也不知是不是她过于敏感了,她总觉着这个学霸加校霸的人设……与小明同学又对上了。
下课钟响时,纳兰屿才推着轮椅进了正义堂,彭鸣一面让侍读揉捏发酸了的小腿,一面痛斥纳兰屿的猖狂,直至闻到他身上与平日不同的药草香时,才稍稍反应过来。
太后娘娘为治疗纳兰屿的这双伤腿,寻遍天下名医,掐着日子来算的话,今天纳兰屿确实要进宫会诊扎针,所以翘掉经学课也就不足为奇了。
不过彭鸣记得,遇上会诊纳兰屿一般都会直接罢课一日,怎么今日……
“彭鸣!”
脖子被忽如其来的力道勾住,一位佩着诚心堂腰牌的公子哥儿非常不见外地说道,“老远便听见你的大嗓门了。”
彭鸣被呛得猛咳几声,拍拍傅砚初的手臂,骂道:“傅砚初!撒手撒手!我快被你勒死了!”
傅砚初松了劲,手还是搭在彭鸣肩膀上:“你小子不够义气啊,昨儿个干架也不叫上我?”
“纳兰不让,”彭鸣先礼后兵,冲他眨眨眼,“还是说你要听原话吗?”
傅砚初:“……”
他觉得上回犯事后被同知老爹拧的耳朵现今还疼着。
傅砚初打量着整间学堂:“正义堂里的学子没变多少,倒是座位排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