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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初现(2 / 3)

是水幕之中只有濯霄一人,虽然表面他已经承诺自己可以随时离开,可是皓月能感到濯霄对于自己也是时时观察,想要离开必须从他身上下手。

皓月已经连续观察濯霄很久了,这人说来也是奇怪,每天似乎不需要做什么。

偶尔见他都是独自坐在岸边下着一盘棋,眼中所牵动的都是那一谭波澜不惊的水,在皓月看来这所谓的幻海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威力,至少迄今为止皓月从未见过那片幻海像濯霄说的那么神奇。

水幕之中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除了幻海,可是现在连幻海都不折腾了,濯霄每天除了练习术法也就是看着皓月,每每看着她在林间采花摘果子,有时候在岸边蹦蹦跳跳踩着水溅自己一身,然后就是指使自己去干活。

皓月俨然将自己当做了这一方土地的小霸王,而濯霄温润妥帖的性子也只是宠着她罢了,反正怎么看她都只是一个爱撒娇的小姑娘。皓月渐渐熟悉这里以后便觉出了一些不对劲,这个感觉只有靠近幻海的时候才会发生,像是一场梦吸引着你去探索,幻海像是真正的蛊惑人心,它拉扯甚至引诱皓月靠近它。

夜晚,又是一个漆黑只有湖面倒映着月色的夜,皓月终于被蛊惑。

似乎是想要回家的愿望太过强烈。又或者是一个冗长的梦使那个少女在黑夜中惊醒,濯霄没有感觉到旁边门开的声音,自然皓月已经不觉走到了岸边。泪水模糊了双眼,连皓月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赤脚在地上走着,不知不觉已经在幻海面前,平静的感觉再一次袭来,皓月走近幻海,水流过脚踝的感觉很舒服,皓月不自觉的渐渐想要走近一点。

而这时记忆之门似乎已渐渐打开,痛苦的记忆碎片席卷而来。火,满天的火焰烧灼这一切,不是切肤之痛而是心痛,皓月感觉脑子里已经混乱,忍不住痛苦的叫声。

已渐渐忘记了真实和梦境的区分“不要,不要,…求你…”,濯霄终于被惊动。

当他看到皓月时,她已经水没过了腰,依然挣扎着向幻海中而去,不觉中都忘记披上外衫直奔皓月。

神修一族守护幻海,濯霄也曾经尝试潜入幻海之中。

只不过越靠近幻海,越最后施展不出法力,幻海本就是洗涤一切,最后任何人也不过尔尔。濯霄直接向皓月而去,一手扯住皓月的胳膊,顺势扶腰而上抱住挣扎的皓月向岸上走。皓月离开幻海才渐渐不再挣扎,濯霄也抱着皓月向竹屋内的小床而去,轻轻放下皓月。

几乎全身都已经湿透,濯霄想要叫醒皓月却发现皓月已经昏睡过去了,只好脱下外衫尽可能的减少少女生病的可能性,拿来干净的帕子擦了皓月的脚,耳朵却在昏暗的烛光下红了,自己的外衫给她披上,然后才盖上被子。

看着皓月不自觉的手轻轻地理了理被水沾湿在额间的碎发。又为自己这不经意的动作微微愣了愣神,回过神来刚刚的温柔不复存在,恢复平常那个疏离的模样,然后闭上门。

站在了岸边看着月色一夜未眠。

濯霄以为床上的姑娘已经睡着了,可是黑暗中那双清亮的双眸已经睁开。皓月察觉到了濯霄指间的温度,只是心里叹息一声,这里不属于她,她必须找回记忆,必须清楚的知道自己究竟是谁,然而濯霄现在还不足以让自己信任。

即使在这里他们之间已经有了那些不经意间的默契。

那些在每个眼神交汇时好奇的瞬间,又匆忙看向别处的瞬间。

可是她也能明显的察觉到每每自己靠近水幕附近时他不经意间慌乱的眼神,他展现的一切究竟是何种居心,又或者他想让自己留下是因为那个莫名出现在这里的不速之客又或者只是皓月自己?可偏偏皓月最想要的就是找回一切,因为这种不知道自己魂归何处的感觉令人感觉空洞,时时不清楚那些过去的记忆会在某个瞬间让一切溃散,一知半解实在折磨。

终于找到了那莫名吸引力的由来,原来幻海真的可以开启那些自己消失的记忆,怪不得那么熟悉的感觉,那些消失的记忆,瞬间记忆中的纷杂心绪涌上心头,有似乎那些往事已经过去很久了,久到自己都快忘记了。自己在永被囚禁的水底 ,在一场大火中撕心裂肺的哭泣,在漫天遍野的星火中燃烧,每个场景都切身经历但是似乎都很遥远,记忆碎片已经渐渐拼凑出了原型,只是还少了什么,皓月还在想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皓月也是一夜未眠。在漆黑的夜里,心底有个声音在挣扎——要告诉他吗?皓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幻海是这么重要,那么身为不速之客的自己究竟在其中扮演者怎样的角色,在那些片段的记忆中,每一个场景都是痛苦和绝望,现在还有说的必要吗,对于濯霄而言这一切也并不重要吧。

皓月依然在犹豫,不觉之间已到天明。

开门就是濯霄的身影,那人依然立在岸上,皓月已经恢复成一副洒脱悠然的模样,昨天的那个苦苦挣扎的好似已经彻底离开了这个身体。

披着昨天那套黑色外衫走上前去,不过几十步就到了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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