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而现在已经耽搁了好几天。 虽然说北狄与中央王朝,已经在千百年的互相试探,与战争、和平的变化之间已经达成了默契。 但有的时候,打破平衡却只需要一件小事。 如果这次侵扰卫朝没能及时作出反应,那么北狄的欲望和野心,很可能会在顷刻间膨胀。 谢观止不能去赌。 那军人犹豫了一下,将信封收了回来。 将在外君命有所受,有所不受。 就算直接说明自己知道谢观止越权的事,身有贤名的皇帝,或许也只会小惩。 更何况谢观止让他装作不知情…… 那军人朝谢观止郑重行了一礼,快步退了出去。 等四下无人时,少年终于咬着牙,一把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了下去。 书房内发出一阵刺耳的响动,守在外面的宫女和太监各个紧张得眼观鼻鼻观心。 可是站在一地狼藉中的谢观止,却咬着牙笑了起来。 谁能想到,自己这十几年,竟活在一场骗局中? 谢观止代管国事,紧急情况下越权增兵一事,或许算是一个灰色行为。 追不追究,都在皇帝的一念之间。 少年懒得去想皇帝重病一事,究竟几分真几分假。 他只知道,皇帝既然选择不见自己,那么答案就已经很明白了。 ——他在逼着自己越权。 不但打算追究这件事,而且打算追究到底。 …… “回禀陛下,人已经带着二殿下的信走了,”贤公公上前行礼,他笑了一下补充道,“看那样子,二殿下应该是越过您,向北狄增兵了。” 文清辞已在不知不觉中被划入皇帝的阵营,这两人说话,也丝毫不避讳他。 闻言,“重病”的皇帝缓缓抬眸,笑着说:“那便好。” 他的笑容里满是欣慰和愉悦,与民间传说中那个贤明的君主,没有任何两样。 可是这一刹那,文清辞却只觉得毛骨悚然。 他正施针的手,都不由一顿。 谢钊临为了稳固自己的皇位,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皇帝很清楚自己的谢观止是什么样的人。 更笃定他一定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少年虽然脾气臭了一点,但从小接受的,都是皇室最正统的教育。 思维方式,与靠算计得来江山的他完全不同。 实际上皇帝早就收到了北地战报,得知了去年草原上的白灾。 按照惯例,他早就应该增兵于几大险关。 可是皇帝非但没有这样做,甚至还将原本的驻军调走了一部分。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现下皇帝“重病”,由皇子代掌国事。 若是什么事情都不发生还好,一点出了什么意外,背负千古骂名的人……可就是谢观止了。 他压根没有选择。 谢钊临笑了一下,用略显沙哑的声音轻轻说:“文太医,朕的病也该好了。” 文清辞:“……” “是,陛下。”他缓缓将银针,从皇帝的额间取了下来。 文清辞在此刻,彻彻底底明白了皇帝的意图,并不由背后一寒。 皇帝此举,完全是在借国运做赌! 万一谢观止和他一样,选择自私、自保。 那么整个卫朝,都会因此陷入巨大的危机之中。 谢钊临是个疯子,更是个赌徒…… 一身月白的太医,忍不住朝后殿角落的那个玉质香炉看去—— 烟雾仍在飞腾。 香炉里面燃的,还是当天他看到的那种赤红色香丸。 前几天文清辞一直在思考,究竟是谁给皇帝下的毒,并忍不住将关注重点,放在了《扶明堂》中写过的,和皇帝不大相和的几个角色身上。 可是现在文清辞觉得……这个问题似乎变得更难了。 别说是表面不大相和了,但凡认清皇帝本质上是什么样的人,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铤而走险,试图杀了他。 那名军人走后没多久,行宫内便传出消息,称皇帝的状态有所好转。 像是验证此事一般,正午送往后殿的餐食,也丰富了不少。 不过“痊愈”毕竟需要点过程,皇帝依旧没有露面,而文清辞也暂时未能离开侧殿。 深夜,灯火如豆。 没什么困意的文清辞坐在桌前,翻看着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