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他的妹妹,何错之有?秦于仲这般想着便笑着起身,将秦徊拉到了自己身边,“理解理解,何帮主——” “是尊主。”常安道。 无端被人打断,秦于仲十分不满,他瞥了常安一眼,那眼神是阴鸷狠戾、带有警告意味的,等他再别过脸来时眼神又变得温和了起来,脸上也再度浮现起了笑意,继续道: “何兄大人有大量,又怎会同为了自保、也为了护主的两个姑娘计较呢。如今都说开了也好,之所以叫徊儿进来,秦某也是为了当着舍妹的面,郑重谢过何兄这些天来对徊儿的照顾。” 接收到了秦于仲用背在背后的双手递给她的小动作,秦徊紧接着也将那套场面话搬了出来,“之前隐瞒身份实属无意之举,承蒙何尊主的不杀之恩才有今日解释的机会。在此也谢过何尊主与山鬼帮众人这几日以来的照顾。” 何致盼虽人在山中,但对天下事的接收是从未有一刻是松懈过的。故而秦有时曾收养过一养子及养女的善举,他曾略有耳闻过。 当时他也怀疑过那个被收养的小姑娘有可能会是周甘棠,可他派去蒙诏国打探消息的人自始至终给他的答复都是一个“无”字。如此一来那只有一种可能性… … 眼下在涅院这正堂里不仅是当事人亲口承认了,还有人证从旁证明,理应来说秦徊的身份已经没什么好怀疑的了,但何致盼还是不愿意相信,“不是何某多疑,只是姑娘曾经骗了我,那如今我又该如何信你们是秦有时的儿女?” 确实是个小心谨慎的人,不愧是个能带着这么一大帮人躲过守卫、深藏于这隐仙峰中的头领,但这并不影响秦于仲说几句风凉话,“何兄不觉得我们都聊了那么久,这会儿你才开始怀疑我们兄妹二人的身份未免有些太后知后觉了么?” “不过倒也无妨,我们有秦府的信物。来,徊儿,给他看看。”说着就将手放去秦徊领口处。 说时迟那时快,秦于仲的手还没来得及做出下一步的动作,便冷不丁的被一把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冰冷剑鞘,以不容置疑的姿态给强势按住了。 一扭头,只见一张诡异血腥的面具脸正目光炯炯的盯着他,眼底再次飞速的划过一丝厉色,道:“何兄这是何意?” 那人回:“你在做什么?”语气十分不友善,有种下一秒都要动手的这个架势。 强压下心中的不悦,秦于仲眯了眯眼,嘴角牵起一抹若有所思的笑意。 在秦徊看来眼前这两个男人都太奇怪了,莫名的动手、莫名的对话、莫名的僵持。 她往后退了两步,小心的翻开领口一角,从里面掏出戴在脖颈上的银坠子,在众人面前展示了出来,“诺,你瞧,这是我们秦家的专用印信,这总能证明我们的身份吧,阿哥你也掏出来给他看看。” 小妹给了个台阶,那自是没有不下的道理,秦于仲收回了与那剑鞘僵持在半空的手,拨开领口后掏出了个同秦徊一模一样的方形印信。 将目光移向两人脖颈上戴着的那方做工精致、小巧的银器上,只见上面用隶书篆刻着一个大大的“秦”字。挪开目光后何致盼又道:“恕在下见识浅薄,就算你们兄妹二人都戴有此物,我又该如何确定这便是秦家信物呢?” “你别得寸进尺!”一旁的揽夜实在是看不下去,他愈发的觉得少爷同这般粗鄙无知的匪寇谈生意,是件极其不明智的事情。 见秦家兄妹并未答话,何致盼忽的咧嘴笑了一笑,而后换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道:“倘或你们兄妹二人答应何某一个条件,那我便愿意相信你们。” 秦于仲抬了抬手,示意他但说无妨。 “往后贵府每三月一次往山鬼帮运用货物的主要负责人得是——秦小姐。”说到最后三个字时何致盼指向了秦徊。 秦徊发出了一声不可思议的叫声,“我?”她又确认了一遍。 这招以退为进虽然走的险,但无论如何何致盼都愿意一试。只见他十分确定的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你。” 这个要求虽然提得突兀,但好像每三个月都来一趟山鬼帮,秦徊打心底里的并不排斥。 可她一旁的人却心生戒备了起来,他自知小妹生得端丽冠绝、清丽脱俗,青索城里有不少王公贵重都对她虎视眈眈。要不是碍于她养女的身份,以及阿爹决不允许他的女儿给人做妾的底线,他们秦府的门槛早被人踏破了。 难不成山鬼帮这个匪寇头头也瞧上了秦徊?那简直是痴心妄想,也不先看清楚自己是个什么身份,“这不妥吧,何兄若不是放心,以后由我来负责运货,如何?” “不是在下看不上秦公子,只是秦小姐这几日与我们山鬼帮众人已经结下了浓墨重彩的友谊,我们只愿意相信她一人,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