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缓慢出声。 雍绵的头埋在柳明空的肩膀上,她看上就好似睡过去了一般。 “……或许,并无不可。”柳明空犹豫着开口,“别给太贵重的东西。”太贵重的东西对于没有能力守着的人来说从来不是好运的开始。只会是一道催命符,一场可以遇见的血光之灾。 雍绵没有参与,她一动不动,好似真的睡着了。 绫心悦本就是想帮衬的,既然柳明空已经同意她就更不能去打搅雍绵。如果雍绵不同意的话事情就会变得麻烦,万一闹了矛盾就有苦说不出了。 “那我们送什么好呢,”绫心悦顿了顿,她有些怕柳明空叫醒雍绵,于是接着说:“就让小绵绵睡会儿吧,她本来就爱睡,这些日子都没怎么阖眼。咱们就别打扰她了。” 柳明空打了个明白的手势,她轻声问绫心悦都带了些什么可以送出去的东西。 这二人想来想去,最终决定送一对耳坠。这耳坠好像是过生日时谁送给她的,仅仅只是好看。绫心悦随手收在了纳戒中,都快忘了她还有这么个玩意。 耳坠中间是一颗紫色的玉,周围有精美的金边装扮,下方又缀着流苏,十分的小巧华美。 这小东西看上去便价值不菲,但也仅仅只是不菲。不过是装扮的耳饰,她们觉得应该掀不起什么风浪。 另一边,孙老汉吃完饭就回了自己的屋子,摸不着头脑的牛老二在阿浮的安慰下独自先去田中农耕。 孙老汉从屋中不起眼的角落抽出两把刀,上面没有落什么灰尘。刀上倒映的面庞 不似年轻时的坚毅。 “…老朋友啊…”这两把刀已经陪他很多年了。年轻时他不曾想过他会放下这两把刀,就如同放下时他不曾想过有朝一日这两把刀还会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阿浮不知什么时候进了屋子。她看着握着刀的孙老汉:“你要动手了吗。” “不,我只是想自保。” “呵,没想到你也会说出这种话。” “阿浮,人都是会变的。” “别拿你自欺欺人的借口来忽悠我。” 孙老汉叹息一声,他不再聊这个话题。将双刀藏在衣中,哑着嗓子开口:“你看那三人,可有什么不妥?” “三个丫头片子。我看过了,那两个自称江湖浪子的姑娘手上很干净。”这个干净指的是手上没有常年练武留下的老茧。 “江湖上很多出名的人都不晓得,怕是背着家中偷跑出来的大户人家。” 阿浮顿了顿。 “我不觉得她们有什么危险。” “她们没有危险,不代表她们不会带来危险。” “现在这村里,一点就炸。分配时刘老赖和哈巴黄你也看到了,眼睛真是恨不得粘在那小姑娘身上。” “也别过几日了。等明个姑娘家的走了,中午大锅饭你拿着之前我给你的药,在饭菜中都放上。到时候咱们拿了钱直接走。” 阿浮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变了许多。从前的孙老汉可没这么心慈手软。若这是放在从前,怕是那些家伙都成了下酒菜了。 “好,晚上我就和大牛说。” 她沉默了会,最后还是犹豫着开口:“你什么时候有的相好…阿越姐她…” “哪有什么相好,骗那傻小子的。”孙老汉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阿浮又站了会,见孙老汉没有什么要说的就离开了。 门内的孙老汉看着远去的表妹,有些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他的言语很显然不足以支持他表露出自己的感情,所以他什么也没说。 他相信他们还有很多时间,他相信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他期待着心底糜烂的腐肉痊愈,却又害怕忘记曾经的美好回忆。 于是他开始收敛锋芒,对周遭的一切避而不谈。 “刘老赖啊刘老赖,这是最后一次了,给自己争一条命吧。” 他回忆着过去,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