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他呢。 他会把她期盼的自由,彻底的还给她。 何铭在何春寿经常喝酒的地方没有见到他,于是他找到了吴梅。 十六日晚上,吴梅约见的男人确实不是何春寿,何铭跟着他们到了小旅店的后门,这里人烟稀少,只有几条野猫会经过。 何铭蹲在角落里,等着他们办完事儿,就在他有些焦躁的时候,旅店后门被男人推开,他慌张的逃跑,甚至连门都没有关紧。 于是何铭走了进去,走进那间昏暗的,打开他新世界大门的房间。 吴梅的手脚被绑在床上,身上□□着,只有洁白的被单遮盖着躯体,杂乱的发丝下她美丽的面庞向上,五官扭曲又安静。 ‘她死了?’ 何铭当时是这样想的,他走近一些,把脸凑过去看,然而就在他指尖刚要触碰到吴梅的肌肤时,她忽然一口气吊了回来,挣扎着醒过来,迷迷糊糊中,她说不出话,涂着红指甲的双手直直地伸向床头柜。 何铭被突然醒来的吴梅吓了一跳,他站起身的时候撞到了床头柜,一瓶药滚到了地毯上。 他顺着吴梅哀求的双眼向下看去,几乎是下意识,他拧开了瓶盖,将里面的药倒了出来,可是转身要拿给吴梅的时候,看着那楚楚可怜的女人,那双泪津津满是无助的双眸,他忽然改变了主意。 他忽然觉得很有趣。 一直以来,何铭恨透了何春寿,更恨他不爱王萍。恨他偏偏喜欢吴梅,他也讨厌面前的这个女人,恨不得他们都去死。 现在,机会来了。 何铭把药片从掌心散落下去,掉在地毯上发不出任何声响。吴梅就这样在何铭居高临下的注视中,耗尽了最后的生命。 她死掉的时候,终于不再挣扎,反而像是得到了解脱,整个人都放松了下去。黯淡的眼睛里,最后流下了一行清泪,浸润在绵软的枕头上,留下一点小小的痕迹。 后门突然被人推开,还在余味中晃神的何铭慢慢扭过头去,看到来人的那一秒,他才觉得人生真他妈戏剧。 门外,冒着小雨跑来的何春寿,抱着个不大的纸箱,他看到何铭的时候满眼惊恐。然后他看向吴梅,床上的女人已经毫无生气,雕塑一样摆着扭曲的姿势。 何铭慢悠悠地走到何春寿身旁,在他耳边压低了声线。 “她死了,回家吧”,他声音那么平静,在何春寿听来像是恶魔低语。室内的门外传来了老板娘的调侃,何春寿紧张地屏气凝神。 何铭勾起嘴角,他戏谑地回了一句,‘早上收吧’,然后又在何春寿耳畔用气声说着,‘给她收尸’。 何春寿手臂颤抖,纸箱落在地上发出闷响。 何铭撇过视线,竟然是一双小皮鞋。他眯着眼睛,差点笑出声来。这个老畜牲,竟然真的爱上了一个□□。 爱情这种东西,他毁了别人的,自然也要失去自己的,这才叫公平。 何春寿捡起地上的鞋子,跟着何铭走出了房间。他们快步走在丝丝微凉的小雨中,雨水浸润了何铭柔软的发顶,他脚步越来越快,很快将何春寿甩下来。 “你自己回去吧,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何春寿站在后面停下了脚步,何铭回过头去,他的视角中,那个黑暗里家暴他们的魔鬼如今已经不再强壮。 而何铭,他早就长大了。 何春寿对上他那双夜晚里也依旧明亮的双眼时,不自觉地颤抖。 “回去”,何铭的声音低沉,不容置疑。 “我都说了有事儿,你是不是……” “不然我立刻报警。” 何春寿抬起眼,他知道何铭不是在开玩笑。 纵然有很多愤怒,此刻的何春寿也丝毫不敢发作,他在路过一个小摊贩的时候,顺手捡起他们割麻袋的小刀藏在了袖子里。 快到家了的时候,何春寿注意到何铭似乎在出神,于是心中那点可怜的父权自尊,再一次占了上风,他向何铭出刀的瞬间,完全不顾及那是自己的儿子,嘴里念叨的竟然只有——“你他妈也敢反了!” 何铭的手臂被划开一道口子,不过他身体灵巧,一个转身便躲闪过去,吴梅的死亡刺激了何铭的肾上腺素,看着自己厌恶的人死去的快感,迅速占领了全部意志。 等到何铭停手,他才注意到何春寿已经没有了气息。 刀插在那具干枯的身体上,旁边散落着一把新的毒品。大雨倾盆而至,血水顺着泥土向下渗透。 为了快点回家,何铭他们选了荒芜的小路,这里少有人来。在又一道惊雷炸裂后,何铭迅速将何春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