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吓了一跳。 石舒从她手里拿过干草,道:“公主,这几日不都是我生火吗?” 被他这么一说,元满豁然想起她已经好几天都不生火了,真是睡得脑袋都昏沉了。 她便打算站起身,为石舒挪位置,忽然发现炉灶的底下边缘处有一片烧得发黄的碎纸,她捡起来看了看,只有一个字。 接着她用木棍把炉灶内部边缘的残渣扫出来,看到了一块较大的碎纸片。 “怎么了,公主?”石舒问道。 元满收起碎纸片,摇头道:“无事,你生火吧。” 说罢,她离开了厨房。衣袖里的手摩挲着焦黄的稿纸,难道是有人错把她的稿纸给烧掉了吗?但是她几乎立马否决了这般的猜想。众人皆知她在写书稿,且她一直没有把它们乱放,有谁会选择拿这个去生火呢?况且最近一直是石舒在厨房生火。 那究竟是谁故意烧掉她的草稿呢?元满心里有些闷闷的。她惹谁不开心了吗? 似乎从被茶馆老板拒绝开始,霉运就缠着元满,先是被刘封当众捉弄取笑,后来稿纸又莫名其妙没了,连喝口水都会被呛住。 这厢元满刚刚咳嗽完,收拾自己的书本时,便掉出一张纸条:戌时一刻在假山处相见。 落款是林也。 最近因为刘封,刘也都未请她画画,看到这张纸条时,元满以为林也还是想让她把知道的宋城的奇异花卉都画完,并且避人耳目。 所以吃过晚饭后,元满便找了个散步的借口去假山处。 此时的桑枝城城郊,郁郁葱葱的灌木丛里断断续续地飞出荧光小虫,在夜色中点缀着一抹抹绿色。徐清和石舒两人分别拿着布袋去套住这些萤火虫。 石舒高举着布袋,迈着小碎步,目不转睛地盯着飞来飞去的萤火虫,一副认真的模样。冷不防被徐清踢了一脚。 石舒蓦地地转身:“公子,你做什么啊?” “你认真点行不行,敷衍谁?” 石舒怨念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看他手中的袋子,绿光微弱得几乎没有,不由道:“公子,麻烦你认真点行不行,看看你才抓了几只萤火虫?” “再说,又不是我弄哭人姑娘家的。”石舒小声忿忿不平道。 “是我眼瞎了,姓石倒不真是颗石头心肠啊,看你被迷得都要不归家了。”徐清看着石舒阴阳怪气道。 “我哪有被小草迷得不归家,公子别胡说!”石舒像被踩住了尾巴似的,大声驳斥道。 说完,他就涨红了脸,意识到自己喊得太大声了,连忙回头看了看不远处停着的马车,但好像只有那位小姐的丫鬟好奇地朝他这边张望了一下,而她还是坐在马车上,默默发呆。 徐清呵呵地皮笑肉不笑道:“我说是谁了吗?不打自招。” 石舒的脸更红了,仿佛要滴出血来,离自家公子远远地,终于开始奋力地抓起萤火虫来,但是心中还是对徐清不忿,徐清临出门交代他吃完饭去接他,没成想看到了姑娘家梨花带雨的悲痛模样,然后就被抓到城郊摸黑干苦力,他本都答应要去找小草的,只得食言。 这厢石舒想见的人没见到,元满应当见的人倒是如约而至。 她看见假山丛里的林也,上前问候道:“林公子。” 林也应声回头,朝着她颔首:“公主。” “你唤我来此为何?”两人异口同声道。 话一出口,他们都楞了。 元满诧异道:“你不是传了张纸条让我来此处吗?” “我未曾这般做,”林也同样满头雾水,“倒是邀我来此的不是公主你吗?” 两人对望,刹那间明白被骗了,可还未弄清是何人所为,元满忽然看到有人从林也身后的假山现身,方要出声提醒,便见林也看着她后方脸色有异。 下一瞬,剧痛从脑后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