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千秋脚下凭空升起了一个水凝做的浮台,将她托回岸上,水浮台渗入泥土,而她身上的水汽也在瞬间消散。 “玩水容易着凉,小师妹。”林景同盘腿坐在石上,眉眼低垂,手里把玩着一个红色的果子,说着关心的话,听着却阴阳怪气的,“有这个闲心,不如去看看宋大师姐,因为你的师尊,她如今很是伤怀呢。” 皆月.... 方才还有些不知所措,听了这句话,纪千秋也顾不得其他,匆匆道谢后立即赶回了明心堂。 明心堂里又点上了几支蜡烛。宋皆月用手帕擦拭着纪千秋的牌位,动作很轻很慢,像是面对着什么弥足珍贵的东西。 她突然停下了动作,将牌位拥在怀里:“师父,我好想你。” 纪千秋的手扣紧了门框,她没有进去,而是转身靠着墙抱膝蹲在了地上。 她把下巴搁在膝盖上,半张脸埋进怀里。 即使不用眼睛看,她也能感受到彻骨的悲伤。 从那么一点高养大的小姑娘,她的脾气纪千秋最熟悉了,挨了一道雷劫就能抱着她哇哇大哭,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一滴眼泪也不愿意流的模样。 她现在懂了,所谓重生,原来是为了让她亲眼看看自己前世犯下的罪孽。 一去不返,没给他们留下一句话,甚至连身归故里都做不到。 她凭什么死得安稳。 心脏抽抽地疼,纪千秋突然就不想再这样离开了,天上云卷云舒,她悄悄闭上眼。 对不起啊小徒弟,再给我一点时间。 让我和他们,好好道个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