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书人吧。” 自谦笑道:“不过读了几日私塾而已。” 单仁摇头道:“几日私塾,可念不成小兄弟这般的。” 自谦微微一笑,待默然片刻,见这摊子上仍无一个客人,就问道:“单哥,您这生意怎的如此冷清?” 单仁一愣,遂而尴尬笑道:“平常可不是这样的,也只哪一日而已。” 看他如此神情,自谦心中又是好笑,却也不去点破,便道:“单哥,平日可是你一人打理摊子,嫂子不来帮忙么?” 单仁顿了一下,叹道:“早就去了,如今只留下我和闺女相依为命。” 自谦忙歉意道:“对不住了单哥,害您勾起伤心事。” 单仁摇头笑道:“没甚么,早已习惯了,还好总算将闺女拉扯成人,且孝顺懂事,平时也来这里帮忙,但因今个天气不好,就让她留在家里了。” 自谦点点头,仰首再望那夜空,果然阴沉沉的,也渐是起了凉风。这时听得单仁又叹道:“风在前,雨在后,只怕今个要早收摊子了。” 自谦闻过,因还要寻找住处,也不禁急了起来,忙把碗里的焖子吃掉,又将余下的酒一饮而尽,便欲起身付账离去。谁知里外翻了个遍,也未搜出一文大钱,方晓得定是随那信笺一并丢了,就一时愣于那里,难为情的看着单仁。 瞧其这副神情,也不似吃白食之人,单仁遂说不用了,便当认了个小兄弟,请他吃上一回。自谦顿然感激,赶忙谢过,并保证日后有钱定来相还。 两人正说着呢,谁知那夜雨竟骤然泼了下来,单仁一急,就顾不得再言语甚么,赶忙去收拾摊子。而自谦见后,岂能这般走了,遂毫不犹豫的也上前相帮。 这时,便看一名十八九岁,打着伞的妙龄女子,手里拿着蓑衣、斗笠,急匆匆赶了过来。单仁见后心疼道:“你这丫头不好好在家中待着,倒跑出来作甚?” 那女子忙将蓑衣、斗笠递给他,俏然笑道:“爹,下雨了俺哪里待得住,这不赶过来帮您不是。” 单仁宠溺的瞪了她一眼,少不得又啰嗦了几句,方将雨具穿戴好。自谦也才知道,眼前的女子,就是他口中的闺女,便不免多看了几眼。 只见其绾发成为髻,容貌秀美、娇俏清丽,体姿轻盈、肌润骨柔,身着一套滚着花边的藏青色衣裙,脚蹬一对绣有暗纹的,缎面黑色绣花鞋。 就看这穿着打扮,再思量着单仁的过活状况,自谦便知,他平时有多疼爱自己的女儿。如此,等帮着将一干东西收拾妥当,又装上一辆小推车,随即便辞行欲去。 却见单仁稍是犹豫,就劝道:“小兄弟,雨下得这般大,你又无钱住宿,何不先跟咱回去避避再说,我家也离此不远,” 遂又对自家女儿说道:“如玉,这是我刚认识的小兄弟,你且打着伞头前带路。” 单如玉含笑点头,忙过去将伞一起撑上。谁知倒令自谦顿感拘谨,不由闪过一旁,说道:“不用了姑娘,” 而后又对单仁谢道:“单哥,您的好意我心领,还是不去给您添麻了。” 惹得单仁登时怪斥道:“你们读书人真是麻烦,哪来恁多讲究,只管去了便是。”说完,也不待他搭话,推起小车就走。 单如玉也劝道:“我爹是个热心肠,你无须客套,再不走这衣服便该湿透了。” 自谦心头一暖,只得感激一笑,就将雨伞接过来替单如玉撑起,背着行囊随她去了。待不时拐进一条胡同,来至一处民居,又同单仁将一干物等搬进家中,也少不得端量了一番。 便看,不过为三间正房,屋内还亮着灯,当中是灶间,两侧乃卧室,院子里东厢也有三间,却是一间被开成大门过洞。西首则留着一处空地,并未有常见的对称厢屋,且种着一点蔬菜,并圈养着几只畜类。 等随单仁来到他所住的东屋,自谦再瞧,房内虽然布置简单,但却整洁有序,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可知一切皆归功于,其女儿单如玉的贤惠。 如此,待两人擦洗一番,又将干净衣服换上,单仁再看着自谦,哪里还有本来落魄的样子。虽相貌丑陋,但骨子里透着的东西,却是丢不掉的。 就心中暗道:“只怕这小兄弟,果真有些来历。” 二人说着话,正感叹着那雨来的突然,就见单如玉敲门进来,手里端着两只碗,嘱咐道:“爹爹,您们快喝碗姜汤吧,别着凉了才是。” 单仁顿时欢喜,遂对自谦乐道:“怎样小兄弟,我这女儿够贴心吧?” 见自谦笑着点头,单如玉不禁俏面一红,羞道:“当着外人的面夸自己女儿,爹爹也不怕人家笑话。” 单仁拿过姜汤,递给自谦一碗,嘿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