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只有一个人。 他一下都没喊疼,眉头也没皱一下。 帕萨莉匆匆把东西扫进了书包,追了上去。 汤姆的脚步永远飞快而安静,帕萨莉跑出温室时,他已经走出去好远了。 她没有隔着老远的距离喊他,而是追在他后面,直到两人距离还有三四米远时,才轻轻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此时,他们正在通往城堡后面场地的一条小路上,这条路树荫多,晒不到阳光,因此潮湿泥泞,平时走的人很少。 鉴于下课前不久外面就开始下雨,这条路更不会有人走了。 除了他们两个。 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情况下,他自然当没听见帕萨莉的呼喊,兀自一个人朝前走。 帕萨莉紧跑了几步,终于追上了他。 “让我看看你的手,汤姆。”她顾不得多想,去拽他的手。 汤姆似乎就在防着她一般,一下子就躲开了,并灵敏绕过她继续大步往前走。 他也很聪明地给自己的长袍和鞋施了防水咒,长袍的兜帽罩在头上,躲闪的时候,帕萨莉看到了帽子下他脸上阴沉抗拒的表情。 她的心又揪了一下,再次去拽他,“汤姆。” 他一言不发,迅速从那条小路踏上了空地。 帕萨莉冷静了一些,不再纠缠――毕竟这是在露天,还下着雨,虽然有保暖咒和防水咒,但在这里逗留还是很愚蠢的。 但她仍锲而不舍地跟在汤姆身后,直到他来到大厅,沿着一边的墙壁要回到地窖时,她才再度上前拽住了他。 “汤姆,”她低声说,声音里带上了恳求。 汤姆这回终于站住了脚步。 “我陪你去医疗翼,好吗?”她赶紧说,尽量真诚地直视他。 只见他原本阴沉如死水的脸上肌肉动了起来,做出了一个极为讥讽和恶毒的表情。 他把书包挪到了另一边肩膀上。 “收起你脸上那种恶心的表情,帕萨莉,”汤姆冰冷又轻蔑地说,轻飘飘的语气里还裹挟着愤怒,“我显然犯了个错误,就该让你挨那一下,或许那样能把你的脑子打清醒点。” 帕萨莉微微张开了嘴,快速眨了两下眼睛后,才抿起了嘴看着他。 她的这副内心受伤时才不由自主露出的表情取悦了汤姆,只见他眼中的恼怒逐渐平息下去,得意一闪而过。 可他马上又想到了什么,那丝愉快便又迅速湮灭在了一声冷笑里,他转身就走。 但再度被她拉住了。 “我陪你去校医,”她避开了他的目光说,转而盯着他从校服衬衫里露出来的脖子,只见红色的疹子已经爬了上来,“两三小时内它就会成为脓疮,到时候不好拔除……” “在你拉住我的时间里,我恐怕已经到了医疗翼,帕萨莉。”他轻蔑地说,猛地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把没来得及放手的帕萨莉带得一个趔趄。 这让汤姆再度小小地高兴了下,他扬了下眉头,脚尖一转,大踏步穿过礼堂往校医走去了。 帕萨莉皱了下眉,继而努力抚平不快的面部表情,跟在了后面。 不管怎么样,他都让她免于遭受藤酸草的攻击,为此他还得忍受疼痛。 如果这样能让他开心一点,她这次还是可以让步的吧? 她看着前面男孩的背影,内心再度剧烈地动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