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草的种子。 “我小的时候,每年春天,我的妈妈都会带我来这里撒上一包草种子。” 这些天从未主动说过什么的尼涅尔说话间已经从纸袋子里抓起了一大把种子洒在了周围,同时嘴上不停的说道,“从我记事起我就在做这件事情了,它们长出来的,全都是各种各样随处可见的荒草。这些种子很少有能开出花的。 我甚至可以更肯定的说,这些种子长出来的杂草,就算能开出花来,也都很不起眼而且很丑。” “你...” “那里” 尼涅尔不等奥莉佳说完,便随意的指着一块长着青苔的地砖,语气平澹的说道,“我妈妈就埋在那里,她是在我18岁生日的第二天自杀的,是戈尔曼叔叔带着我把她安葬在了那里。就像刚刚你们看到的一样。” 再次洒出一把草种子,尼涅尔语气平澹的说道,“她下葬的时候可没有人敲过钟,而且也没有这么多人观礼。不过...” “不过什么?”卫燃下意识的问道,同时也洒出了一大把掺杂着些许泥土的草种子。 尼涅尔笑了笑,继续一边洒下种子一边说道,“我的妈妈和我说过,戈尔曼叔叔也说过,能来这里一起洒下种子的,或许和埋在这里的人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但一定都是值得无条件信任的人。” “看来我多了三个值得无条件信任的朋友”季马说着,也用力打出了一大把细碎的种子。 “别太自信,你只是个打掩护的,我也是...”卫燃暗暗滴咕了一句,同时也怜悯的看了眼那些刚刚盖上的花岗岩地砖。 “为什么是三个?”同样在撒种子的索恩不解的问道,“我们不是有7个人吗?” 季马在裤子上拍了拍手上残存的草籽,“我从很早可就已经无条件的信任你和玛雅还有维克多了。” “你们的爸爸妈妈是做什么的?”奥来娜一边撒着草籽一边问道,最后还开玩笑似的额外追加了一句,“我可以无条件信任的朋友们?” “我的爸爸妈妈是开旅行社的” 卫燃第一个答道,“在我小时候,他是开乡镇公交车的驾驶员,我的妈妈是售票员。如果再早已点儿,我就只能打电话...” “你这个华夏人就算了” 玛雅翻了个白眼,转而说道,“我和索恩的爸爸妈妈都是牧民,现在包括我的哥哥在内,他们都在救助野生动物,你们呢?” “我的爸爸以前是因塔的矿工,我的妈妈是矿场食堂的厨娘。当然,这都是他们和我说的,”季马开着玩笑说道,“我现在在想,说不定他们其实一直在骗我呢。” “我们的爸爸是个渔民” 奥莉佳和奥来娜异口同声的说道,随后又默契了追加了一句,“一个动不动就朝别人挥舞拳头的渔民。” “我没有我爸爸的记忆” 尼涅尔指了指不远处刚刚重新摆好的那些地砖,“我猜他大概就在那些刚刚被埋葬的人里面吧,说不定就是挨着我妈妈的那一块。” “你的妈妈呢?”奥莉佳追问道,“她是做什么的?” “她是个普通的农民” 尼涅尔的语气依旧平澹缓慢,“养了很多鸡鸭,还养了山羊和狗。我们还有一大片菜地,种了很多蔬菜,每年到了丰收的时候,她都会制作很多罐头,那些罐头就和地窖里的土豆一样似乎永远都吃不完。” “和我的妈妈一样”季马深有同感的叹了口气。 “这个话题我插不上话” 卫燃有意无意的往那些刚刚重新放好的地砖凑近了些,“所以不如我们聊聊小时候大家过的都怎么样吧?” “我小时候过的很惨,非常非常惨。” 季马下意识的摸了摸屁股,咧着嘴说道,“你们注意到刚刚那个老家伙了吧?他当时就住在我们的村子,每次我闯了祸,那个老家伙保证会用最新鲜的桦树汁抽我鲜嫩的屁股。而我的爸爸妈妈,只会在旁边看着,随时准备递上来新的桦树枝。” “我已经开始觉得鲜嫩这个词恶心了” 奥来娜翻了个白眼儿,站在卫燃旁边说道,“我和姐姐小时候过的还不错,虽然我们的爸爸现在有点...有点过于负责任了。但在我们小的时候,几乎满足了我们所有的愿望。” “而且无论我们闯了什么祸,都没有挨过打。” 奥莉佳略显得意的说道,“连训斥都没有,这一点我可以很自豪的说,几乎每次闯祸,我们的爸爸都会和我们一起闯祸。然后再被我们的妈妈拎着耳朵去给别人道歉。” “我们的爸爸妈妈也差不多” 玛雅带着一丝丝微笑说道,“和你们不同,我们是个大家庭,包括索恩在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