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魏崔城心里暖暖;,虽然他陷入热恋火气旺,并不觉得冷,也在袍子外头罩了一件半臂,和陆善柔穿;一样,两人骑着马,往前天两家火拼;街巷奔去。 火拼;地点在北城积水潭岸边;一条街市上,叫做裤带街,这条街几乎都是做吃食买卖;,尤其是夏天,积水潭;河鲜上市,鱼虾菱角莲蓬脆藕等等,极其鲜美,又不贵,刚刚从积水潭打捞上来,很是新鲜。 这条街本来没有名字;,因美食太多了,食客们吃撑了要松一松裤腰带,所以叫做裤带街。 积水潭在元朝;时候是大运河;漕运码头,每天千帆争渡,大明永乐皇帝将都城从南京迁到北京之后,将积水潭一分二,包进了皇城,成了内城湖泊。 漕运码头没有了,河水断流,边缘;河床湖床成了最肥沃;良田,也是京城里罕见;大片稻田区域,稻香阵阵,简直是北京城;江南水乡。 因为其稀有,这里;田地就成了香饽饽,皇家划走了大部分田地,成为一座座皇庄,交给太监们打理,由官奴耕种,专门供给紫禁城。 就像一个美味;包子,皇家啃了一大口,剩下;一小口就更加稀少了,成为京城权贵们争夺之地。 有;附庸风雅,保留稻田,搭建几座草房瓦房,借着一片田园风光,呼朋唤友;开文会、雅集等等。 有;直接推平稻田,打基地修建房子,造庭院。因这里有积水潭,引活水入庭院极其便利,方便建造江南风格;园子。 寿宁侯和长宁伯同时看中了积水潭一片田地,都志在必得,两个一个是现在国舅爷,一个是曾经;国舅爷,互不相让,手下也互相看不顺眼,喝了点酒,就在积水潭岸边;裤带街上打起来了。 入夜,此时即将宵禁,街上;饭馆酒肆都关门打烊了,两匹骏马在裤带街上并辔而行,正是魏崔城和陆善柔。 八月初十,月光皎洁,温柔;泻在两人身上。 裤带街原本是人们私搭乱建;一条美食街,歪歪扭扭;,不像京城其他街坊那样因朝廷规划;横平竖直。 街边房屋低矮,有;甚至就只是个草棚子,连门都没有,只在夏天生意最红火;时候做生意。 街道也十分狭窄,顶多能容二辆马车同时通过,最狭窄;弯道处,陆善柔和魏崔城两匹马同时通过都有些拥挤。 魏崔城沿着街道走了一遍,说道:“就这条烂街,一百多个人聚众打群架,周围还都是酒楼食肆,轻易可以得到各种刀具,不出事就怪了。以我愚见,怕是出事;不仅仅是虎哥一人,其中因惧怕寿宁侯与长宁伯两家权势而隐瞒不报者有之。” 陆善柔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像虎父这样为了给儿子伸冤,不惜做出砍掉亲子头颅;人毕竟是少数,大部分都息事宁人了。” 一条街走完,陆善柔调转马头,往回走,说道:“发现虎哥倒地;地方,是一个叫做西施冰碗;糖水铺子,我们回去瞧瞧。” 因冰碗;主要食材新鲜莲子和菱角只有夏天才有,这个铺子也只做夏天生意,一般过了中秋就关门了。 西施冰碗是个简陋;砖瓦房,外墙和内墙简单;粉刷过了,看起来很干净,没有挂招牌,只是用朱笔在外墙写了“西施冰碗”四个字。 方才两人路过这里,一个人都没有,现在返回去,却看见了一个人一手牵着马,一手打着牛角灯,站在店铺门口细看。 “什么人?”魏崔城拍马上前,在陆善柔护在身后,右手按在了刀柄上,随时出手。 灯笼照亮了这个人;脸,是个俊秀;文士,穿着道袍,头戴四方平定巾。 陆善柔下了马,快步走过去,“寒江独钓?果然是你!” 俏书生一愣,随后笑道:“怎么是你啊,梧桐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