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来,我亲自去参观了光美的电站,介绍人对光岸只字不提。我问硅片,他们说是他们自产自研的,甚至带我去看硅片上的标签。 “我拍下了那些硅片的批次信息,跟仓库核对之后,确认它们就是从水东厂出产的。哼,难怪工人说我们是光美的免费劳工。” 栾春从头到尾都知道工人们在抗争什么,她也不能理解为什么光岸要做光美的代工厂。但她仍然义无反顾地站在江承舟这边,做光岸的代言人,去平息大家的怒火。 这是重塑公司威信的必经之路,并不代表她认可江承舟的做法。 “那几款零件的产品专利不在光岸手上。”江承舟解释。 “你的意思是……光美手上有我们的专利,都不能生产出同等水平的产品?”栾春的眼底浮上几分惊喜,“这是我们的筹码。” 江承舟眼眸变得幽深,但对于栾春的说法不置可否,“你想怎么做?” “光美夸下海口拿到的订单,我会让他们统统吐出来。”栾春的手机屏幕上正亮着唐蕖和光美几个高层的得意笑容,但是都不及她嘴角的狡黠瞩目。 “栾春,我们不能落井下石。” 栾春投给江承舟一个悲悯天人的表情。不知道这张37度的嘴是怎么说出105度的话,光美全体高层应该轮流跪在江承舟脚下对他虔诚朝拜。 江承舟斜眼注意到栾春的表情,继续说道,“我曾经以为,他们有更丰富的资源,能把这些研究继续下去。” 栾春可以说出很多劝人向利益看齐的话,但她知道,这些话对江承舟是完全无效的。 “你想想,唐蕖这一年是怎么对你的,光美是怎么把你逼到走投无路的,水东厂的工人又是为谁罢工的,老厂长多加的那些夜班究竟值不值得。” 江承舟手臂上青筋微隆。 “你对光美的仁慈,救不了光美,也让光岸深陷泥潭。无论如何,原本属于光岸的一切,我都会拿回来。” “好。听你的。” 栾春看向江承舟紧绷的脸。会愤怒就好,这样他还不至于成为她必将扫除的障碍。 幽微的冷光与决绝荡漾在她那双鹿眼里,如月下潮汐,即将弥漫整片海湾。 仿佛回应她的野心,雨点开始“奋不顾身”砸向车窗,不一会儿,淅淅沥沥的声音朝这座城市倾覆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