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该有的胸襟和格局。假以时日,他会成长为一个合格的鬼王。 至于他的双腿,没了伏羲果,还可以再找别的药医好。 血魇眼中泛出宽慰的笑,将匣子不容拒绝地递了过去,“冥儿,为父不是一时感动或者突然心血来潮才决定将血池城交到你手上的,而是经过这么多天的考察,为父确定你有当这个鬼王的能力,才下此决心的。” “这不光是一种荣耀,更是一种责任,难道你害怕担起这个责任吗?” 血冥看着匣子半晌,伸出双手,恭敬地接过令牌,不顾伤口开裂突然郑重地弯下腰,“承蒙父亲厚爱,孩儿定不负厚望。” “起来吧,起来吧。”血魇去扶他起身。 就在这温情环绕的时刻,就在血魇心防最松的时刻,嚓一声微响,打破了这一刻的和谐和父子情深。 血魇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慢慢低头看向自己胸前。 一柄黑色短刃正不偏不倚插在他内丹的地方,那是幻敖刚才射入血冥身上的短刃。 剧痛如潮水般袭来。 血魇还没想明白这柄本来插在冥儿身上的短刃是从哪儿来的,又怎么插到自己身上的,忽见面前的血冥缓缓站了起来。 “爹 ,我等这枚令牌可真是等了好久啊,你可终于舍得给我了?!” 血魇一瞬目眦尽裂,他愤怒地瞪着眼前根本没残的人,声音像淬了血,“你个孽障!原来……原来你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个!” 血冥嘻嘻一笑,“爹啊,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老而不死是为贼啊,你都为非作歹几万年了,也该活够了吧,你屁股下那个位置,也该让出来了吧。” “你……你……”血魇内心暴怒,他从没想过这个儿子竟然藏得这么深,这么深…… 那所有的父子情深都是装出来的?! 此时血冥忽然抬手,摸到自己耳后的位置,一阵细微的响动后,一张皮被撕了下来。 面皮后露出一张陌生的脸。 血魇惊呆般看着他,怒道:“你……你不是老九!” 那个年轻人嘲笑般伸手对着他点了点,“我说你个当爹的,也真是糊涂,自己儿子被换了个芯子都不知道,不过,若不是你对老九的忽略,我假扮他时说不定真的会露馅。” “实话告诉你吧,你家老九早就死在了凡间,比老八死得还早呢。也不是老九杀了老八,而是老八托咱们替他剥了老九的皮,说到底,还是你们家互相残杀的优良传统才使咱们有机可乘,逐个杀死了他们。” 血魇又惊又怒,“你们……你们到底是谁?” 是谁能有这么可怕的心思,在他面前安插棋子潜伏了这么久,又是谁能专门挑在幻敖和千铖相继死亡在他心防最松懈的时机悍然出手…… 一片淡金衣角如云一般迤逦过染血玉阶。 身前一直嘻嘻笑的少年忽然恭敬地半跪下身。 “主上,血魇已交出鬼王令。” 少年恭敬地将手中的令牌奉了上去。 血魇霍然转头,看见这张脸的那一刻起,他脸上露出不出所料的神色。 “果然是你。” 魔君接过令牌,居高临下笑道,“很意外吗?” 血魇高大的身躯倒在地上急促地喘息,这道身影的出现似乎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他绝望地看着那双拿着令牌的手。 就是这只手,翻云覆雨,搅动乾坤,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上。 不,或许不光是他。 他突然想到今夜幻敖和千铖的胆大包天,放在平时,借他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这样做的。 这其中,也有他的手笔吧。 今夜这一场连番算计,幻敖杀千铖,他杀幻敖,他的“好儿子”再杀他,本就在他的掌控之中。 今夜这一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是那个雀,却不想那雀早就掌控在他手中。 何等可怕的心思,何等可怕的人…… 与魔君为敌,或许是他这一生犯的最大的错误。 血魇头重重一歪,这个横行鬼界数万年的老大,死在了这一夜的微风里。 明夷拿到千面城、幻衣城及血池城三块鬼王令,正欲离开,忽见前方屋檐上一道黑斗篷一闪而过,他想了想,身子一闪,跟了上去。 那黑斗篷扭头冲他一笑,一路引他前行。 不多时,黑斗篷停了下来。 明夷冷眼打量四周,发现这正是宝狄的宝萃殿。 黑斗篷转身,掀开头上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