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海向着京都方向掠去。…………绿瓷碗下,飞舟上。飞舟的白玉屋檐上,一只花鸟被绿瓷碗一齐扣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打着哆嗦,翅膀护着脑袋,蜷缩着身体。时不时地冒出头,翘起屁股,看向甲板上的一行人。甲板上。程光望着头顶的绿瓷碗,看了看四周,眉头稍皱,连忙到程知海刚刚急匆匆地过来,很有可能就是察觉到,有人会对他动手。只是没有抓到正主。估计程知海自己也没有想到,他前脚刚刚离开,后面正主就出现了。程光没有管周围紧张护卫在他身边的侍卫,抬眸望着天穹上的绿瓷碗,朗声道:“不知是哪位阁下,如此大费周章要对我动手。”“不会是我那位皇帝舅舅的人吧?”程光也不是一个笨人。自刚刚礼部尚书蒋帆出现,再到程知海一脸紧张地查看起大周皇帝送给他的礼物,便能够想象得到,这事背后,很有可能就是有大周皇帝在做手脚。所以,程光出言试探。程光话音落下,却没有一人回应。正当程光失落地要将目光自绿瓷碗之上收回时,却突然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程光转过身来,便看到身侧板甲位置,一袭华衣,腰间悬挂玉佩的赵晋缓缓自虚空之中走出,背负双手,注视着他。赵晋虽然年纪不轻,但是面容却不显得有多么苍老,身材纤细,有份阴柔感,但身上锦绣衣袍为他又凭添了些贵气。他便如此静静地看着程光,轻声道:“世子,我们单独聊聊?”程光打量着赵晋,目露意外,但又是一阵恍然,微微点头。摒退周围侍卫,让青鸾也回房中。程光的威严以及命令是管用的,哪怕是这种时候,也没有人敢违抗他的命令。待甲板上只剩下程光以及赵晋后。原本就寂静无声的天地,显得更加冷清,除了细微的呼吸声之外,便只有屋檐上的花鸟的叫声。程光望着赵晋,今日这赵晋哪怕是来对他不利,身上也并无多少盛气凌人,将身居皇宫之中的那股自信与尊贵完成演绎出来。而他面前的程光同样不凡。容貌俊美,黑发随意束在身后,一袭锦衣,再加玉立身躯,发出淡淡的光泽,便是一位翩翩贵公子。不论是自信,尊贵,还是举手投足之间的从容,都不输于赵晋。赵晋看着眼前的镇国公世子神态,心中不免赞叹,镇国公世子不愧是镇国公世子,于这种情况下,竟然都还能保持镇定。赵晋观察了程光片刻后,忽然道:“世子,有时候,我们个人的生死,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于普通人而言,我们便就是贵人,可是于我们而言,上面那位就是贵人。”“贵人的一句话,便就可以决定我等的生死。”程光静静听着。赵晋继续道:“这个世间都就是如此,我等都是无法违抗的,今日我过来,世子你也不必过多害怕,我在某种程度上,是与世子站在一起的,我们于上面那位眼中,没有什么区别。”“若是世子你不反抗,我动手时,会对世子下手轻点,不让世子感受到过多的痛苦。”程光听着赵晋的话,脸上露出好奇之色:“你是说,你过来要杀我之事,是陛下吩咐的?”赵晋坦然点头。他显然是认为,不管程光反抗不反抗,此时间都是必死的。禁制一旦施展出来,这世间便就没有多少人能够破解开来。整个大周,有能够破解禁制的,也就他赵晋一人罢了。如今程光身困于禁制之中,可以说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程光望着赵晋,眼中好奇之色仍在。赵晋顿了顿,又是笑道:“世子知道了陛下想要杀你这事,便就可以了。”“莫要再继续细问陛下为何要我杀你。”“这其中因果,我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就不必再浪费口舌了。”“浪费口舌,也是。”程光直视赵晋的眼眸,随后失笑打趣道:“不过,话说回来,你真的以为你能够杀我么?”赵晋稍稍沉默,又摇头道:“这个说实话,我真不知道,世子手中保命手段无双,哪怕我用禁制隔绝了天地,也不一定能够杀得了世子。”“可是,我今日过来,你便就是必死。”“不然,便就是我死。”“贵人发话,你我之间没有选择的余地,你我之间,今日必须得死一个。”说到这,赵晋顿了一下,又是道:“当然了,目前依我看来,世子死的可能性要大些。”程光恍然,“原来如此,即使是你死了,我活了,也没有办法证明就是陛下对我动的的手,他会将罪责都推到你的身上。”“所以说,咱们两个人之间已然是成了困兽之斗了。”赵晋没有回话,沉默了会,正要离开说些什么,却又见程光笑着道:“你等我下,我去拿杯好酒来。”赵晋一愣,看向程光,一脸愕然。这都是要你死我活的局面了。你这位镇国公世子,为何还能如此淡然??哪怕是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