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马迹,一直问:“是谁?谁到了?知道什么了?你要下哪儿去?”
手机揣进兜里,费韫拍拍荷谰的肩膀,说:“没事了。”
费韫坐电梯,扬长而去,扔下贺谰独自站在会议室外的走廊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电梯门合上,贺谰原本疑云密布的脸色一变,露出得逞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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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韫踏出电梯,不太费力地找到大厅里的蒋今池。
她立在一株绿意盎然的滴水观音盆栽旁。
枝叶肥硕的滴水观音,把裹了一身白棉衣的蒋今池都衬得很瘦小,无端让人讨厌起它生长的旺盛。
隔着半个大厅,费韫喊她的名字。
“蒋今池。”
她回头,他向她大步流星地走来。
一霎时,记忆和第一次在学校门口见面时重合。
蒋今池落地北城的时间和费韫的会议撞上,费韫给了她贺谰的电话号码,让她提前联系贺谰去机场接她。
费韫问她为什么没给贺谰打电话。
“我是跟着学校民乐团来的,有老师带队。”蒋今池提醒他。
出了北城机场,坐老师提前联系好的大巴去酒店。
今天没有安排活动,老师宣布剩下的时间大家自己有活动,想留在房间里休息的休息,想出去走走的出去走走,但晚上八点之前必须回酒店,查房点人数。
放下行李,蒋今池下楼打车,直奔费韫公司。
蒋今池想给费韫一个惊喜,可惜准备不到位,光从费韫平时的只言片语里,知晓他公司大厦的名字,下车后发现,大厦也分A座B座。
幸好费韫给了她贺谰的电话号码,准备的惊喜侥幸没有穿帮。
“你下班了吗?”
没有。
可是费韫是老板,老板想什么时候下班就什么时候下班,于是他说:“下了。”
蒋今池笑眼盈盈地说:“那你快带我出去玩吧,还有不到……”
她捞起袖口看表,“四个小时,你就得把我送回酒店了。”
北城的冬天比岩城冷三倍不止,蒋今池初登北地,御寒装备齐全,耳罩、围巾、手套、厚棉服,统一是雪白的颜色,如同天地间降落的第一朵雪花,下身一条黑色呢料百褶裙,踩一双毛边雪地靴。
费韫第一次见她穿得那么厚。
“你想去哪儿?”
蒋今池沉思的空档,费韫把白色绒毛耳罩从她脖子取下,给她戴好,她说戴着说话听不清楚,尽管如此,也没有取下来。
“去吃饭吧,我饿了。”
吃饭的要求太过简单,容易满足,费韫爽快地答应。
大厦有直达停车场的电梯,不用出去吹冷风。
费韫带蒋今池去吃北城特色的铜锅涮肉,芝麻酱做蘸料,蒋今池吃不惯,打了一碟小米辣加醋,蒜都不加。
费韫涮肉涮菜,三筷子有两筷子往蒋今池盘子里夹。
吃完铜锅涮肉,手牵手在呼啸的寒风里散步,散去衣服、头发上浓烈的肉味。
费韫把蒋今池送回校民乐团下榻的酒店,车子停在酒店金色的大门前,车上迟迟没有人下来。
费韫捏捏蒋今池的手,手心对手心比大小,费韫的大手一掌可以裹起蒋今池的拳头。
蒋今池摸着费韫剃得干干净净的下巴,嚣张地说:“谁说老虎胡须撩不得”。
费韫学做李徵,月亮下化身猛虎,作势张嘴要咬她的手,蒋今池尖叫着抽回,速度不敌,被费韫抓住。
把蒋今池衣袖往上推,露出一截手臂,露出森森白牙,张口要咬,蒋今池惊叫一声偏开头。
闭上眼睛,却听费韫说:“这么好的一只手,咬坏可惜了,留着让你弹琵琶吧。”
说完,翻过蒋今池的手臂,五指嵌进她的指缝里,握住,严丝合缝。
七点到的酒店楼下,七点五十五分,蒋今池下车冲刺进入酒店。
费韫坐在车里,嘴角的笑,一直到蒋今池的身影消失在酒店玻璃门后面都没有放下来。
望着酒店荧荧闪闪的亚克力发光门招,一个想法像浪尖上的鱼脊,适时浮现在费韫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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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点,乘坐大巴到达比赛场馆,抽签决定出场顺序。
蒋今池所在的校民乐团抽到上午一批比赛。
中午,主办方提供餐食,两点后在同一个演奏厅,上午比赛的学校学生坐在下面充当观众,六点半结束,搭同一辆大巴回酒店。
回程的大巴上,这次比赛的带队老师曲老师庆幸他们运气好,上午就比完了,听曲老师说,因为第一天是初赛,赛程紧张,白天没有上台的学校要留到晚上,最晚的估计要十一点以后才能结束。
曲老师鼓励大家:“今天表现得不错,是我们民乐团一贯的水平,进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