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任谁都不会怀疑盖头下面之人是个假的。 而此刻真正的本该穿上一身喜服的祁夭九早就在红青与钟幸的接应下,从后门出了驿站,远走高飞,去钟离笙约定的地方等她。 平卉扶着聂霜雪踏进喜轿后,走到轿旁,挥帕,抬轿子的几个大汉不约而同地将轿杆搭在肩上,抬起。 轿子悬空着,一晃二晃地朝驿站外走。 驿站的大门外,穿着西服的南离萧骑在胸前捆着一朵大红花的马上,马一动,他跟着晃,一脸戏谑地看着越来越近的送亲队伍。 在最后一个轿夫迈出驿站的那一瞬,他大喊了一声:“围起来!” 早就埋伏好的人从四周涌来,将整个送亲队伍包围住。 钟离笙抬头看,藏在薄纱下的红唇紧紧抿在一块。 不可能! 她在脑中想了一圈。 知晓此事之人绝不可能会说出去,南离不可能知道公主已经换人了! 南离萧骑在马上,高高地俯瞰,“祁国好大的能耐,居然敢用假的公主与我南离和亲,是果真觉得我南离弱小可欺吗?!” 钟离笙本打算好了,出了城,几十里外有一个驿站,第一夜队伍会歇息在那,届时红青和钟幸会带人来救她与聂霜雪。 可如今纵目睽睽,南离萧当着无数百姓与他国使臣之面揭穿此事。不管他是如何知晓,何时知晓,都打破了她原本的计划。 这般行径,钟离笙都不得不在心中赞叹此人城府之深,心之狠辣。 祁国狸猫换太子,若为真,祁国有错,消息很快传遍各国,祁帝颜面尽失。此事若为假,南离公然挑衅祁国,必定要付出代价,更可能会破坏此次和亲。 南离萧这是在赌。 可他的胜券是什么?钟离笙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平卉是皇后给祁夭九培养之人,面对这样的场面早就打好了诽腹。她从后边的轿子旁走到乐女队伍前,抬头。 “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南离萧高高地坐在马上,看都没看她,“去,把轿子里的女人给我拉出来!” “大胆!公主——”平卉话都没说完,只感觉脖间一凉,血就像溢出茶杯的热茶从她指缝间涌出,倒地,瞪着眼看向钟离笙,然后没了气息。 钟离笙没想到事情会直接来到这般地步,更不知南离新任太子,竟会这般霸道无理,不计后果。 她根本来不及为平卉的死亡哀伤,转身就朝着身后的轿子跑,赶在南离人掀开轿帘前,拦在他们身前。 她扭身朝着南离萧的方向,吼道:“南离太子好大的能耐!自古大婚夜不能掀盖头的习俗不可破。太子何时不能,偏偏旧礼已成之时。这是想让我们公主丢了名节,当着大祁万千百姓打祁国的脸吗?!” 南离萧危险地眯起眼睛,冷冷地笑了一声,朝身侧歪头。没一会,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被人捆着手压上前。 她害怕地仰头看着马上的男子,苦苦哀求:“殿下,殿下,小人生了熊心豹子胆不该觊觎殿下,求殿下饶了小的一命。” 钟离笙看去,女人头发凌乱地散落在脸上,双颊凹陷,嘴唇发裂痕,像是许久都没有喝水吃饭。 即使如此,钟离笙还是认出了她——且止。 这个贪心的女人居然找上了南离萧! 南离萧歪头,挑眉,一副告诉她别挣扎了,志在必得的模样。忽地,他冷冷看钟离笙跟前的两个南离将士。后者会意,直接抓她的手十分用力地把她甩到地上。 右手别拉扯,落在坑洼地面时,手掌着地,火辣辣的疼。 她依旧无暇顾及,身体比大脑还要快速,看向轿子。 她慢慢站起身。聂霜雪已经被拉出来了,不过以那两个将士的身份,他们不敢掀盖头,还有机会! 南离萧心情十分好,翻身下马,拔剑一气呵成。 他一步步走来,每一步都踩在钟离笙的心跳上。 “这是发生了什么?!!” 听闻声音,钟离笙猛地眼前一亮,看去时,马之术穿着一身紫色官服,带着几个人气哄哄地走过来。 看见‘公主’被人抓着手,大吼了几声“大胆!大胆!”,边说边扯掉抓着聂霜雪的糙手。 而后转身,绷着一张随时爆发的脸瞪着走来的南离萧,他朝前走了几步。 “和亲之日,南离太子这是在干什么?!”他余光看见躺在地上满身是血的平卉,颤抖着手指去,惶恐着:“这是.....那是......” 南离萧提着带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