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归来时,动乱平,又生乱,乱为天兆,此咒无解。” 恰好,星旧对秦公之话,又浮现:“其女天生孤命,注定一死,无缘王位,若有重生日,朱砂散,天地尽。” 朱砂痣消散之时,秦淼成魔,死而复生,水火相争,她体内的红莲业火,是先天有之,并非祝融的天兆之咒。 那真正的天兆之咒是什么? “秦淼,你可是要认贼做父?” 秋弱水被祝融的话拉回了现实,听秦香男冷笑道:“唤你一声阿爹,算是还了你生育之恩。” “杀你,便不再有所顾忌。” 祝融大笑,置若罔闻:“我有天兵上万,朝臣上千,你敢与之相斗?” “有何不敢?”温郁带领南照之兵赶来,见秦儒已死,呜呼哀哉:“仙君将蛇鳞给我,自己怎就先去了?” 他向秦香男拱手,“天相,节哀。” “无哀。”温郁以为自己听错了,又听秦香男说:“不过一根肋骨,糙皮糙肉,死不足惜。” 战,很乱,很久。 兵戎铮铮之声震天,温郁残喘,递给秦香男蛇鳞,便倒地不起了。 秋弱水错愕地看向秦香男,她正低头垂眸,若有所思地看着掌心那枚带血的蛇鳞。 “为什么不帮温郁?” “他是权衡的走狗。”声音冷淡,如临寒渊;旋即,又如沐春风:“世上穿红衣最好看的,还是阿弟。” 秦香男傻愣地杵在原地,任由耳边刀呼剑啸。 千钧一发,错失这一良机,再想绊倒祝融,就难了。 秋弱水蹙额,心急火燎地吼道:“秦淼,你发什么愣?还不快杀了祝融。” 她放下秦儒,抄起一柄旗帜,蹬地飞起,用旗尖指出乱兵之中祝融的位置。 不想,秦香男竟无动于衷。 “你,是想让我杀了你夫君?”秦香男斜眼瞅着她,眸色讳莫,讽刺道:“呵,说到底……秋弱水,本殿还得唤你一声姨娘呢!” 炎殿前,浮尸百里,血水横流。 烽火狼烟之中,秋弱水第一次觉得,此时的秦淼是如此陌生。那看向她的眼神,堪比利剑,寒气逼人。 “想借我之手,给你报仇雪恨,秋弱水,做梦!” 秦香男逼近,秋弱水只得退步百米,隔着尸山血海,与她对峙。 对面的人,从容淡然,踏血走来,每一步,像是踩在秋弱水心口,沉闷疼痛。 连声音也平淡无奇,说得好似与己无关的事。 “在瑜安阁,你引来雪月,想除掉阿七;继而,向赵赫泄露顾红楼的去处,后又与祝阳联手,杀了北靳胥和萝芙。” 她在几米处站定,抬眸对视,“只是,最后,我没想到你会加害青鸟,转而污蔑祝枝。” 声音徐徐,无悲无怒。秋弱水听得目瞪口呆,忘了秦香男是如何走到了她跟前。 “秋弱水,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秦香男居高临下,说的话,犹如来自遥远的苍穹,沉甸甸地披头压下,秋弱水一时泪流满面,溃不成声。 “为了什么……”她仰天狂笑,自顾答道:“秦淼你的心思我还不懂?” “你一门心思全在那些人!待破了天兆,你就只身黄泉。” 她站起来,咬牙瞪着秦香男:“是!你不在乎天泽王座,也不在乎这天地之主归为谁家!可是,我在乎!” “你答应过我,要带我回家!”秋弱水泣不成声,“我们三个人说好了的,不再躲躲藏藏,要光明正大地活在这天地之间。” “若是你死,置秦儒于何地?又置秦公于何地?”她眼神忽地变得狠厉,抿嘴邪笑:“所以,但凡挡路的,都得死!” 秦香男一把捏紧秋弱水的衣领,凑脸逼近,低声恶语:“不许提我阿弟!秋弱水,你不配!” “秦淼,阿儒之死,你也脱不了干系!”秋弱水像个疯子,冲秦香男龇牙咧嘴,“若你早日问鼎天泽,阿儒也不会死!” 挚友反目,情义不复。 秋弱水不明白,她们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地步。 她泪眼朦胧,遥远的记忆如湖面轻荡的波纹,由远及近,与此时秦香男的脸叠在一起。 那时,她还是青礞石上的小青蛇,受日月精华,饮天泽分流弱河之水,渐成一黝黑小孩,岁月催人,愈发婷婷。 最喜轻柔的水波,她时常从弱河游出,在天泽戏水。旁边的山崖上长了一株杓兰,有个小仙子,肉包子个样儿,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