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充满侵略性的目光。然而,贺朗却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他的眼神依旧紧紧地盯着阿方,仿佛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秘密来。
“嗤!”就在气氛越来越紧张的时候,贺朗突然嗤笑了一声。他收回目光,不再看阿方,而是懒散地伸手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头发,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他的一个小小玩笑。
阿方站在那儿,脸色阴沉,他意识到自己被贺朗巧妙地玩弄了一番。那股怒火在他胸中燃烧,却无法发泄出来。他原本打算找个机会找回面子,但贺朗刚才那不经意的一瞥,却让他脑海中浮现出那次被对方压制的动弹不得的尴尬场景。那种无力感和屈辱感再次涌上心头,让他浑身都不自在,连原本高涨的斗志也瞬间消散。
“宁姑娘,我们还是走吧。”阿方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转头对身旁的贺子宁说道。他不想再在这里逗留,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让他感到压抑的地方。
贺子宁听到阿方的声音,也意识到了眼前的尴尬局面。她微微蹙眉,看向阿方,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她并不想掺和进这种无意义的争斗中,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切。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贺朗的声音再次响起。他抬起头,目光终于落在了贺子宁的身上。与刚才打量阿方的眼神不同,这次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好奇、不安、还有一丝敌意。
贺子宁被这道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似乎加快了几分。她不明白贺朗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但她能够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深意。她微微皱眉,试图从贺朗的眼神中读出更多的信息。
然而,贺朗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注视着贺子宁。这种沉默的注视让气氛变得更加紧张,仿佛有一根无形的弦在紧绷着,随时都可能断裂。
贺朗突然随意地笑了笑,随口而出:“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句轻描淡写的客套话,在寂静的空气中荡开,却像一块投入湖面的石子,打破了贺子宁内心的平静。
贺子宁微微一怔,心中涌起一丝莫名的紧张。她清楚记得那个晚上,贺朗醉眼朦胧,几乎无法站稳。那样的状态下,他怎么可能记得自己?她心中虽然这样想,但那股不自在的感觉却始终挥之不去。她微微低下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自然一些。
阿方一直站在贺子宁的身旁,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变化。他瞪大了眼睛,直视着贺朗,声音中透露出坚定和不容置疑:“把你的眼睛移开!她不是你能看的人!”阿方的语气中充满了警告和敌意,仿佛一只护主的忠诚犬只。
贺朗被阿方的态度激怒了,他的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呵!你好大的口气!整个上京除了陛下,就没有我不敢看的人!你算什么东西,敢对我说这样的话?”他的声音冰冷而高傲,仿佛是在向阿方展示他的权力和地位。
阿方的话语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空气之中,让原本平静的氛围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公公的人,你自然不配!”这句话中透露出的轻蔑与不屑,仿佛一把锋利的刀,直指贺朗的内心。
贺朗原本平静无波的面容,在阿方的话语落下之后,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他的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愤怒与不甘的光芒,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正在积蓄着力量,准备给予对方致命的反击。
他的嘴唇仿佛受到一种难以名状的力量的驱使,微微翕动着,仿佛在试图从沉默中挤出些什么。然而,他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是静静地、凉凉地盯着贺子宁。那目光如同寒冬中的北风,凛冽而刺骨,仿佛真的能将目光化为刮骨刀,将贺子宁身上的每一寸皮肉都残忍地刮下一层。
在这目光的逼视下,贺子宁感觉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每一个毛孔都透出丝丝寒意。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默默地往封存玉的身后躲了躲,试图避开那可怕的视线。然而,那股阴冷的视线却像是有形的锁链,紧紧地束缚着她,让她无处可逃。
封存玉感受到了贺子宁的颤抖,他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那手心中传来的温暖,仿佛是一股暖流,瞬间驱散了贺子宁心中的寒意。他低声说道:“怕吗?那我们走吧。”声音虽轻,却充满了坚定和力量。
于是,两人就这样默默地离开了那个充满压迫感的地方。封存玉紧紧地握着贺子宁的手,仿佛是在用自己的力量为她撑起一片安全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