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勇早已不是原先的秦二勇了,这两年他跟着张觉夏,也算是历练出来了。
他也不惯着这些人了,他抬起头,反问刘吉祥,“刘叔,那你觉得是只管饱饭好呢?还是发工钱好呢?”
刘吉祥开始吞吞吐吐了,秦二勇说出了狠话,“当然今日你们也可以不回答我的话,发工钱的事儿就当我没说。
只要你们愿意过以前的那种日子,以后就按着以前的章程走,只让你们吃饱饭。”
几个人见秦二勇真生气了,屋子里的氛围瞬间冷了下来。
刘吉祥和秦二勇单独在一起的时间长一些,他对秦二勇的评价一直很高,他觉得这个小伙子,瞧着年纪不大,可务实,也懂他们的心。
平日里瞧着脾气也随和,对谁都是一副笑模样,平日里安排活计的时候,也知道尊老爱幼。
总之相处下来后,大家伙都觉得秦二勇挺好。
可今日秦二勇生了气,刘吉祥心里也是七下八下的,旁边的一位年长的老人推了推刘吉祥,那意思就是让他说句话。
说实话,有好日子过,谁还愿意过苦日子。
既然已经提了工钱,那要是再拒绝的话,倒显得他们作假了。
刘吉祥抬起头看着秦二勇紧皱的眉头,猛然间想起,那日他接替沈良第一次来庄子时,说的话了。
他说他不喜那些个弯弯绕,他做事儿喜欢直来直去。
他还喜欢有什么就说什么,不想去猜别人的心思。
总之,就是在他面前别装,也别作假,有什么说什么就行。
刘吉祥鼓起了勇气,“秦管事,我们愿意跟着您过好日子。
以前的那种被人欺负的苦日子,我们再也不想过了。
我们不但想吃饱饭,还想要工钱。
但是您放心,我们都不是那种偷懒的人,这庄子交到我们手上,保准整理的明明白白。”
秦二勇半眯着眼,看向他们,“这话当真?”
“我敢以性命做担保。”
“你们的命不值钱。”
刘吉祥没有想到秦二勇会这么说,竟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秦二勇。
秦二勇当做没有看到刘吉祥的囧样,同时一扫而过屋中众人的担忧,他抬高了音量,语气重重地说道,“我说你们的命不值钱,不是开玩笑的话。
别说你们的命不值钱了,就是我的命,我想着也不值钱。
可这条命即使不值钱,咱们也不能这么看轻自己。
我问你们,干活给工钱是不是天经地义的事?
就是签了死契的下人,主家也是要发工钱的。
难道你们就特殊了?”
“秦管事,你.......”
屋子里竟然有了哭泣声,“秦管事,你是好人呢!
我们轻信了刘皮实的话,我们不是人呢!
我们.......”
“呜呜呜,秦管事,我们知错了。
以后,我们再也不质疑你了。”
秦二勇看着这些比他年长的老人,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竟忍不住笑了起来,“行了,行了,都多大的人了,要是让自家孩子看了去,多不好啊!”
“看去就看去,我们都这把年纪的人了,还怕什么。
只要他们也知道秦管事是个好人就成了。”
秦二勇干咳一声,“行了,还是那句话,这庄子到了夫人手中,以后你们就等着过好日子吧!
咱们还是说刚才说的事儿,你们上工,主家发工钱,天经地义的事,以后就别再说只要你们吃饱饭的话了。
我告诉你们,以后这个庄子,只要有我在,不但让你们吃饱饭,还得让你们吃好饭。”
秦二勇感觉和这些人说的话已经够多的了,该说的不该说的,反正都说了。
至于他们有没有改变,那就是他们的事了。
他摆了摆手,“我让小川进来,和你们说说工钱的事儿。
最少的一天十五文钱,最多的一天三十文钱,这只是临时定的工钱。
以后有了变化再改。”
秦二勇撂下话,人就走了。
屋子里的人却傻了眼,“刚才秦管事说什么?
一天三十文钱,一个月不就是一两银了,这......
这一年岂不就是十二两银。”
“哎哟娘来,我都这把年纪了,还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呢!”
“咱们不会是真的走运了吧?”
说着说着,几个人又面面相觑起来。
“你说,刘皮实的话,到底能不能信?
不会是把咱们养肥了再杀吧!”
小川进来时,正好听到他们的话,实在忍不住了,就张着嘴哈哈大笑起来。
“几位老人家,不是我说你,你们都这把年纪了,就是把你们养肥了再杀,那肉也老的不能下嘴了啊!”
“小川说得确实在理。”
小川撇了撇嘴,“不是我说你们,我们秦管事把你们叫到这里议事,是看得起你们。
你们倒是好,一直把我们这些人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我可告诉你们,石头好着呢!
不但好着叫,他能遇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