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千年的狐狸,你就别在我面前说聊斋了。”
“你跟严振邦就是一丘之貉。”
见叶玄不吭声,白奉先更是顾虑全消,恶狠狠的瞪着周淮安,直截了当的咆哮道,“我甚至怀疑,你这次来见玄爷,是跟严振邦提前商量好的。”
“你嘴上口口声声说希望玄爷能杀掉严振邦,实则却是想借严振邦之手,替你除掉玄爷。”
“这是典型的请君入瓮之计。”
话锋一转,白奉先又振振有词的冷声道:“你说你全家都被严家害死,谁能证明?”
“就凭你红口白牙这么一说,我们就得信你?”
“真以为我们都是不谙世事的小孩子?”
“话又说回来,你的胆子还蛮大的,竟敢孤身一人来见玄爷。”
“你这是以身入局啊。”
白奉先句句如刀,铿锵有力,怼得向来能言善辩的周淮安,此刻竟是无力反驳,连连张嘴,但却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戈啸天是谁请来的。”
白奉先此话一出,周淮安如遭雷击般浑身颤抖,“你为了对付玄爷,不惜将妻子阿娟献给戈啸天。”
“作为回报,戈啸天替你出手来对付玄爷。”
“我,可有说错?”
“我,可有冤枉你?”
说到最后两句话时,白奉先声若洪钟大吕,震耳欲聋,双足发力,狂奔而至,几个呼吸间,就越过了数百步的距离,出现在周淮安面前,魁梧壮硕的身躯,凶神恶煞的表情,凌厉霸道的气质,碾压得周淮安连头都抬不起来。
“你……你……”
周淮安紧张得说不出话来,手心里全是冷汗,“你……你冤枉……”
话还没说完。
啪!!!
就被白奉先重重扇了一记耳光。
整个人都被打懵了。
脑子里嗡嗡作响。
“你竟敢说我冤枉你?”
白奉先怒容满面的表情,仿佛要吃人,“既然如此,那我就索性打死你!”
说着话,白奉先抡起巴掌,就往周淮安脸上打了过来。
他这么做,就是要逼迫周淮安说出实情。
周淮安早就被白奉先的暴行吓得六神无主,以至于压根儿就没考虑到白奉先的真正用意。
因此,还没等白奉先的巴掌落在脸上,周淮安就已屈服,双腿一软,直挺挺跪倒在叶玄脚下,哭泣着哀求道:“玄爷,我错了,我不该利用你替我对付严振邦。”
“更不该听从严振邦的指示,派人围攻白家。”
“我复仇心切,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你原谅我吧。”
“我只是个风烛残年,病入膏肓的老人,哪怕你饶我不死,我也没几年时间可活了。”
口中说着话,周淮安颤颤巍巍的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张折叠的皱巴巴的病情症断书。
白奉先抢过病情诊断书,定睛一看,诊断书上白纸黑字的写着周淮安已是肺癌晚期,最多只能活到年底。
“谁知道这诊断书是真是假?”
冷哼声中,白奉先将诊断书扔还给周淮安。
周淮安并没搭理白奉先,也没捡起诊断书,而是目不转睛,满眼期待的望着叶玄。
只有叶玄才能决定他的命运。
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
短暂的沉默后。
目视着周淮安的叶玄,终于缓缓开口,“你走吧。”
闻言。
周淮安先是一愣。
以为自己听错了。
直到十几秒后,才猛然回过神来。
“多谢玄爷不杀之恩。”
咚咚咚!
周淮安给叶玄一连磕了七八个响头后,这才艰难的站起身,步履蹒跚的向前走去。
望着周淮安渐行渐远的背影,白奉先一脸好奇的问叶玄,“玄爷,你打算什么时候踏平严家?”
叶玄自始至终都没忘记自己对付严振邦的初衷,就是为了从苏红袖那里获取姐姐的线索。
“你就这么希望我尽快踏平严家?”
叶玄面露微笑,波澜不惊的问了一句。
之前,戈啸天向叶玄发起攻势时,是白奉先率先出手,虽然没帮上什么忙,但却足以表明白奉先的心意,因此,这让叶玄不得不对白奉先另眼相待。
“是的。”
白奉先像个孩子般挠了挠头,直言不讳的应道,“我和严家原本无冤无仇,但严家却派人围攻我白家,要不是玄爷出手阻止的话,我白家早就被严家的高手踏平了。”
“严家这次没能将我白家灭掉,肯定心有不甘,十有七八正在暗中蓄势,准备灭我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