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
“不知是府上哪位小姐要我把脉?”
姜妈妈早先叮嘱七娘子不能发出声音,但还是忍不住看了帐子一眼,这才笑着道:“有劳秦太医了,并非苏我们府上的小姐要让太医把脉瞧瞧,是我们二爷新收的一房妾室……”
苏蘅芜掩住口!
虽然之前各种猜测过姜妈妈会怎么提及她的身份,苏衡芜猜测着最大的可能恐怕是姜妈妈会说苏衡芜是庶出的姑娘,怎么却成了国公府二少爷的妾……
那边秦太医却是提了箱子就走……
“若是早先告诉我只是个妾室,我早就走了……”
姜妈妈却是追了上去:“虽然只是个妾室,但我们二爷却爱若至宝,前阵子染了风寒,始终不见大好,二爷这着急得才求到太夫人那……”
秦太医听了,又不免有些好奇,看着那撒下帐子又扯了绸子遮掩的阵势,想来定是个娇弱美人。国公府二爷,秦太医是耳闻过的——出了名的风流世家子弟!
只是,平国公府的二爷孟江枫却是有着薄幸名,无论多么娇弱的美人,在他那里也得不了一月好,别看他如今这么眼热帐子里这位,只怕里头这位爷难得百日红。
既然已经来了,秦太医决定索性破例一回……
苏衡芜在姜妈妈的吩咐下,伸出一双白皙柔腻的手腕来!
细葱样的美手,白玉一般的肌肤……
修剪的整齐而粉润的指甲……
秦太医闪了一下眼睛,心想这国公府二爷这个侍妾倒真长了一双美手,就是宫里容貌绮丽的燕贵妃手也没有生得这般好……
秦太医伸出手指去把脉,觉出脉象眉头却是皱了皱……
这和先前秦太医把过脉的六娘子、十娘子一个脉象……
六娘子、十娘子却是落水落下的病,还是平国府的小娘子。
那里头这一位?身份就有些蹊跷……
且不说长公主府请人让秦太医来平国公府诊治,先前透露的消息是三位娘子。可入了平国公府,下人们却口径一致地说只有两名娘子落水……
秦太医今年不过刚过而立之年,他出身医药世家,又平素学武养身,怎会是那聋哑之辈,听不清是三还是二……
秦太医又瞥了一眼那绣着花繁叶茂的绸缎,不过一个姨娘,这么大阵势,好似怕被人瞧了去……
或许,是帐子里头躺着的那位见不得光?
万千心思仅在一念间。
秦太医眼角的余光瞥见平国公太夫人派来的仆妇姜妈妈在悄悄打量自己,又多问诊了几句。
却全是这姜妈妈代答。
无论是皇宫还是豪门大户,隐私的事从不缺。
秦太医索性装聋作哑,顺着姜妈妈的话道:“没有大碍,只是身子骨素来有些弱,加之这次又染了风寒,寒气入体,待我开些驱寒保暖的药来,先吃上一阵子,清清寒底,再开些调养身子的药……”
姜妈妈听得很仔细,又问了几个药膳方子,这才放了秦太医。
屋内早就准备好了笔墨。
秦太医挥笔写下药方以及药膳方子。
之后,姜妈妈又亲自送秦太医离去。
秦太医心中不由对帐子里头的人的身份好奇起来……
姜妈妈折回身来时,苏蘅芜已经从床上起来……
姜妈妈掩了门:“七娘子,你也别怪……太夫人这也是为难才如此说的,昔年七娘子出生时,府内接连发生怪事,大师断言七娘子不能见外人,除了咱们府上的人,外头行走的,七娘子在十八岁前却是见不得……”
姜妈妈说到这里,瞥了一眼低着头看不清神色的苏蘅芜,停顿了一下,缓缓地说道:“七娘子可能久居在宝霞阁,和家里的兄弟姊妹们并不熟,并没有见过二爷……适才老奴按着太夫人之意将七娘子的身份故意说成是二爷的新宠,七娘子不必挂在心上,左右一个幌子,况且这事也只有老奴与太夫人知晓,怕是二爷都不知晓……”
七娘子等姜妈妈说完,这才抬头展颜一笑:“姜妈妈,七娘子不是那理不清之人……”
姜妈妈的笑就带了几分真意。
姜妈妈笑着出去,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想起忘记拿秦太医的药方。
不想,却发现七娘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了床,并且先姜妈妈一步拿到药方。
姜妈妈一愣,脸上依旧带着笑:“七娘子看完就将那药方交给老奴,老奴这就吩咐药房熬上药……”
苏蘅芜没有吭声,在专注的看着那药方。
在姜妈妈即将沉不住气时,才将药方递给姜妈妈。
姜妈妈又说了两句话,亲自为苏蘅芜的杯子里续来茶水,这才转身去喊玲珑与珍珠来进屋侍候。
与来时一样,苏蘅芜戴着纱帽坐着马车离开这个地方。
原本还是要给太夫人行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