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镇静些,闻言,沉声询问几句。
那传话的人又哭哭啼啼断续道:“幸亏发现的早,如今大小姐被救了下来,只是面无血色,且始终落泪……”
安宁伯夫人身旁的心腹嬷嬷适才提到胸口的一口气总算落了下来,恨恨瞪了两眼那传话的人,问清姓名好日后算账。
安宁伯夫人已经一路喊着“心肝”跑去看了苏衡君。
苏衡君躺在床上,嘴唇都破了,流着血。面色苍白的厉害,眼睛又红又肿。
安宁伯夫人悲从心来,再也忍不住扑了上去抱着苏衡君哭了起来。
倒是安宁伯身旁的心腹嬷嬷还算镇静,有条不紊的指挥着传大夫的传大夫,回报伯爷的回报伯爷,烧热水的,打扫的……
安宁伯赶来的时候,正听到安宁伯夫人说:“傻孩子啊,你要去了,你让娘还怎么活?你快睁开眼看娘一眼。娘都问清楚了,那常逸玉没有死,他是被扔在了乱坟岗里,可后来被救了出来……你以为爹娘当真铁石心肠,当日那常逸玉玷污了你清白,你爹前去拿他,他至死都是一句是被你害的……说是上了你的当,并口口声声不爱你一分一毫,你爹实在咽不下那一口气,才出此下策的啊……”
安宁伯气得瞪直了眼睛,张口就吼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却私自损伤,因为那害了你一辈子的无赖下九流就要自裁,你个畜生!”
安宁伯夫人红了眼,闻言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朝着安宁伯扑了上来:“她如今只剩下一口气,伯爷就是有天大的气,也要等着她能活过来再骂啊……”双手更是忍不住捶打着安宁伯前胸。
安宁伯一声长叹,却是别开头去。
安宁伯夫人的心腹嬷嬷见状小心翼翼的将安宁伯夫人拉了过去,低声耳语:“大小姐也是伯爷的亲骨血,伯爷如何不心疼的?”又暗中冲安宁伯夫人使眼色。
安宁伯夫人这才停了手,又去仔细瞧安宁伯的脸色,见安宁伯眼眶都红红的,安宁伯夫人面上不由有些讪讪。
这时候大夫已经请了过来。
来的大夫是从宫中已经致仕的老太医,安宁伯府如今深深为定南侯厌恶,朝廷上下甚至后宫都有定南侯把持。
如今,苏衡君病重,别说安宁伯府识趣的没有派人去请宫中太医,就是真去
请了,怕也只得当今太后燕南歌一句,“苏衡君这种祸害,死了也罢!”
安宁伯讪讪的咳了一声,早有丫鬟识趣的递上了帕子。安宁伯夫人亲自接过,为安宁伯擦了擦脸,自己也简单收拾了一下。
等大夫诊治结束后,二人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冷静。
大夫道:“大小姐眼下性命虽已无大碍……”话音刚落,安宁伯夫人面有明显喜色。就是安宁伯也悄悄松了一口气。
大夫又道:“只是到底大小姐的身子虚弱的厉害,究其原因无外乎于大小姐郁结于心……”苏衡君被定南侯府退婚一事闹得沸沸扬扬。而且之后,苏衡君被一直送往庙里,帝都豪门的内帷之事素来是帝都百姓茶余饭后的消遣话题,苏衡君的事更是私下广为流传,版本甚多,其中最一致通过的就是,安宁伯府大小姐苏衡君定然是不洁之身,不然也不会找人替嫁……
大夫自然也是听过些传闻的,因怕安宁伯与安宁伯夫人尴尬,只略提一句并不多言。
等那大夫开了方子,安宁伯差人奉上丰厚诊金,又由安宁伯本人亲自相送。
安宁伯的其他子女也一一要来探病,都被安宁伯夫人以苏衡君要静养身体为由婉拒了。
一直到了快夜里,苏衡君方悠悠醒了过来。
苏衡君一睁开眼就看到安宁伯夫人守在床边,丫鬟们争先恐后的端茶倒水又有人去外头传话。
安宁伯夫人咋然看到苏衡君醒来,不顾敖红的双眼,登时鼻子一酸,声音都透着哽咽:“衡君,你可醒了……”
苏衡君瞧了一眼安宁伯夫人,并不言语。
安宁伯夫人身旁的心腹嬷嬷有些不满苏衡君的冷淡,抿了抿嘴殷切的喊了一声:“大小姐……”之后就冲安宁伯夫人道:“我去派人将请大夫再过去瞧瞧……”
安宁伯夫人也正有体己话要和苏衡君单独说,闻言不由点点头:“去吧!”
一时,等安宁伯夫人亲手喂了苏衡君水后,她屏退众人将苏衡君揽在怀里,劫后余生般的语气:“你这是要娘的命啊,你若有个三场好歹,娘也不必活了。你是娘的亲生骨肉,娘十月怀胎一脚踏进鬼门关里费力将你生下来,你如何这般狠心?”
苏衡君依旧不言语。
安宁伯夫人叹了口气,尽管心中难掩失望,到底不敢言语刺激苏衡君,只道:“你只管安心养病,旁的事自有娘为你做主,娘在一日,断不会让你受委
屈……”
苏衡君闻言,原本黯淡呆滞的目光此时陡然明亮起来,声音里也带了激动:“娘,我昏迷时,听你说逸玉没死,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