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为义子抚养,若不是有人暗中相助,恐怕我也会被他蒙在鼓中,以为他是好心救助自己的大善人!” “之后他更是变本加厉,竟敢在前年黔江决堤之时,贪墨百姓赈灾银几千两!实在是罪责滔天!不以死谢罪不足以平民愤!” 徐衡在一阵滔滔不绝的控诉之后,却发现在座的众多宾客对他的话皆是无动于衷。并没有想象中的众怒难任,义愤填膺的场面。 反而一个个眼神好奇且嘲弄地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个登台唱戏的戏子,突然被扒光了戏服,被台下的观众们无声嘲笑。 徐衡有些慌神,额头鬓角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正想开口再说些什么,却被一阵鼓掌声打断。 徐衡转身一看,是南孟林正朝自己走来。 徐衡原本的大义凛然就是装出来的,现在看到被自己控诉的对象就在眼前,不免有些心虚,但还是强装镇定道:“我有哪句话说错了么?” 南孟林摇摇头,低笑一声,“没想到老夫年过半百,也会如此识人不清。让你如此狼心狗肺之人进我家门。” 徐衡一听这话,反而不觉窘迫,更加气急败坏,面露讥讽,“若不是你当年屠我满门,我又何至于沦落至此?!” “你父徐邈,是我在沔阳的八拜之交,你父母在你八岁那年因病双亡,我才前去收你为义子。我何时屠你满门?” “我父亲才不是什么劳什子徐邈,而是悬庆山伏龙寨的寨主冯洪!“徐衡目眦尽裂,面目狰狞朝南孟林大声咆哮。 “当年你奉命上山,将我山寨百余人屠杀殆尽,连妇孺老人都不放过!你现在还有脸说我?!” 南孟林有些吃惊,眼神威压,“这些你是听谁说的?“ 徐衡眼含嘲讽,“自然是费劲千辛万苦才从山上逃出来的吴伯。” 南孟林点点头,转身对守在一旁的侍卫淡淡道:“把他关到后院,还有那个吴伯。” 徐衡一听这话,有些慌神,不住地挣扎大喊:“你敢杀我?我告诉你,你请来的这些高官贵族们,全都吃了我的毒药,要是没有解药,今日全都横尸于此!” “还有你藏在书房那些你贪墨的凭证,我早就着人送往都城了!你若是真敢杀了我……” “堵住他的嘴。”南孟林面色如常吩咐完后,便朝书房方向走去。 一场荒诞闹剧就这样没头没尾的落幕了。 明叔随后有条不紊地安排人将府内众宾客一一送走,而后又着人将院内院外的红绸装饰全都收拾干净。 一阵兵荒马乱的吵闹过后,在日头西斜之时,府内才终于恢复了原来的平静。 相里容几人帮着明叔做了些杂事,在明叔好心留客之时,并不想在府中如此慌乱时过多打扰,便笑着拒绝了。 “若有事可以到来月客栈找我们,我们过几日才回山。”司空瑶临走前跟明叔交代道。 几人踏着月光朝客栈方向走,边走边讨论今日婚礼上发生的事。 “你们说,徐衡那人说的是真的么?”公孙烛好奇地抓耳挠腮,“那老头也不让人把话说完,真是急死个人!” 司空瑶瞥他一眼,“关你什么事了,那么好奇做什么?” 公孙烛理直气壮:“我们几个为他这事跑了好几天,怎么不能好奇了!” 相里容也跟着说:“老实说,我也好奇。” 易珩川:“我也是,要不明天去他们府上跟明叔打听打听?” 高晋阳想了想,觉得:“还是过几日再去吧,这么着急打听结果有些不好。” 相里容突然想到什么,“我们可以去找朗峰啊!他跟南小姐现在已经是未婚夫妻了,肯定知道些什么!” 公孙烛眼珠子在相里容和高晋阳身上转了转,打趣道:“那你们两个呢?也是未婚夫妻关系了么?” 高晋阳的脸瞬间一片绯红,眉头微蹙,“现在不要这样说。” 相里容倒是大大咧咧毫不在意道:“对啊,我们两个也是。回去我就让师父给我们两个看日子!” 易珩川不着痕迹地翻了个白眼,“真不知羞!你个疯丫头!” 相里容拉起高晋阳的手,举起来在众人眼前晃了一圈,洋洋得意的模样,“我乐意,你管得着么?” “哼,我明天就去找朗峰问!你们可别赖着我一起!”说着相里容便快走几步走进客栈,转头对其他人做个鬼脸。 易珩川气得双眸冒火,“这鬼丫头,最近越来越不知羞了!师姐你也不管管她!” 司空瑶在一旁看热闹正起劲儿,笑了两声,“人家现在可不归我管,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