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好笑的看了她一眼,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既然幕后主使已经确定,那就时刻盯紧她,只要她有不妥动作,暗中阻挠便是,倒也不必非得在明面上闹的鱼死网破。”
今儿前半响,他早早醒来,盯着她红扑扑的睡颜看了大半天,心思终于活络起来,想出这么个主意后,心中仅剩的最后那一点儿不痛快瞬间消解大半。
不过,他仍有遗憾,“但,你的冤屈,现在没想到办法洗脱,你再等等,等我……”
“爷!”桃鸢出言打断他,“你千万别再为了这个费心,我有你足矣,你信我,我便是清白的,那些虚名与你相比,不值一提!”
看他至今仍忧心思虑着自己过往的那点儿执念,桃鸢感动之余,心中也酸涩万分,那些虚名抵不过他陪在身边。现在,她真的已心满意足,再没半分委屈怨念。
裴展看她说的认真,心中难忍巨浪般的感动,其中也不乏苦涩,“我不费心,只要谋略得当,你能恢复清白,我亦可安稳无恙。”
看他为了自己如此执着,她干脆搁了筷子与他好生掰扯,却最终以失败告终,只能琢磨着以后再慢慢劝导他放弃这个想法。
是夜,裴展故技重施,又可怜兮兮的拎了本书过来让桃鸢念给他听。之后,便死皮赖脸的留在卧房一整夜。
到了第二日一大早,桃鸢还熟睡着的时候,他已神清气爽的出了门。
既然已经定下要时刻监视荣贵妃,那他就不得不再次外出忙碌起来。
这可不是小事儿,圣上对荣贵妃的恩宠无人可及,而且是在后宫那种地方安插人员严密监视,这人员选择、消息传递、后期若有行动如何阻止等等,任何一环都不能有丝毫纰漏,他得一点点的安排稳妥。
就这样过了四五日,当裴展这边刚刚部署好人员,忽地接到宫中眼线传来的消息:荣贵妃消失了!在宫中,很突然、神不知鬼不觉的不见了!身边跟着的青黛也一并消失了,没人能说的清两人去了哪儿!
裴展和桃鸢一听,皆变了脸色。
难道,圣上真的改了主意,对荣贵妃出手了?可这样悄无声息的做法,究竟何意?是打算悄悄将人毁了,就这样一干二净再无后忧,还是准备藏起来留有后招?
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只皱了眉头猜测斟酌着。
不一会儿,裴展发话了,“来德,让他们再去探查,注意皇上这几日有没有不寻常之处。还有,派人时刻盯住高家和王家,看他们有什么动作或异常没?”
“是!”来德领命,快步出去了。
桃鸢忍不住开口,“爷,这样做是否太过冒险?”
让人盯着皇上,他胆子是真大呀,一个不小心可真的要把命赔进去的!
“放心,无事!”裴展安慰,“只不过是看看圣上有什么不寻常之处,没其他歪念。盯是必须的,此事太过蹊跷,若圣上真要惩治荣贵妃,也不必如此做法,所以我必须要搞清楚状况,也会谨慎行事的,你莫担心。”
此话打消不了桃鸢的忧心,她伸手过去拉了他的手紧紧攥住,生怕一眨眼,他也跟着消失再看不见。
两人就这么惶惶不安的又过了大半日,很快,宫中眼线再次传来消息:皇后卓元柔秘密的将后宫翻查几遍,仍没找到荣贵妃,于是惊恐万分的找倒了圣上,哪知却碰了壁,被言昭钺一顿呵斥,撵了出来。
“圣上呵斥的什么?”裴展迅速抓住问题关键。
“据说是一些惯常的话,什么后宫治理不严、妃子们沾染外间习气却不闻不问、毫无作为,首鼠两端的宫中内人们肆意横行等套话,并无太多异常。”
来德将线报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转述答了。
“圣上就没提一句荣贵妃的事情?”裴展不可思议。
来德摇头回答,“线人说,主子身边的宫女太监们一个都没让进养心殿,只在门外候着,所以听的并不真切,但圣上确实没提荣贵妃一个字,只是皇后娘娘最后不确定的又问了一句该如何办,圣上只回了一句,继续找!”
裴展和桃鸢对视一眼,心中都更加确定,荣贵妃,确实是被圣上已秘密带走了。
至于是将人藏起来,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毁掉,又或者只是暂时保护起来以后一切正常,现在都不可知。
但,荣贵妃,一定在皇上身边!
裴展深吸一口气,决定静观其变,于是吩咐来德,“告诉宫内眼线们,只探听消息,切勿有其他动作。至于宫外,仍盯紧高家和王家。”
来德走后,他转头对桃鸢说道,“明日我便进宫去向圣上辞行,顺便也摸摸圣上到底什么态度。”
她瞬间紧张,一把上前拽紧了他的衣袖,“此去,你会不会有危险?”
毕竟,是他先把王玄推到皇上面前,才让皇上不得不面临荣贵妃是内贼这件事。
裴展拉过她的手使劲握了握,“放心吧,不会!扣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