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这才直言不讳的问了一句,“裴爱卿,你今日来此,是是不是认定桃鸢姑娘失踪一事,与朕有关?”
“微臣不敢!”
裴展抬眼,坦然的对上言昭钺眼睛继续说道,“皇上,桃鸢是微臣有生以来唯一牵念挂心的女子,如今她顿然消失,裴府上下及京兆衙门都难寻其踪,微臣心急如焚却再无他法,剩下的唯一希望,只有皇上您出手相助。”
言昭钺牢牢盯着他看了许久,这才眯起眼睛冷笑一声,“裴昀致啊裴昀致,既然你今日敢来此直接试探,那朕不妨开诚布公的与你说了,桃鸢不在宫中,也非朕所为。”
看下方昂然挺立之人一副桀骜未动容的样子,他不由叹口气,继续解释,“朕与桃鸢虽接触不多,但深知她聪颖机敏,非常清楚什么话该说,哪些事又绝不会轻易吐口,这样可靠又忠信之人,朕何必为难与她?再说,她前面不还守着一个不知死活、不知天高地厚的裴昀致你嘛!”
说到最后,言昭钺难掩失落的不由感概一句,“朕如今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真实目的虽被看穿,但裴展不在乎这个,此刻他的心愈加惊惧恐慌,却也正因为桃鸢不在皇上手中。难掩焦灼的他嘴中不由喃喃道,“那……她在哪儿?到底还能是谁……”
最有理由带走她的两人,如今经过查证都没了嫌疑,那究竟是谁将她带走的呢?难道,真是她自愿离去的?此刻,面对愈发扑朔迷离的事态,惊惧不安的裴展第一次没了方向思绪,惶惶不知何往。
言昭钺瞧着向来冷静自持的边疆守将今日如此模样,长长叹了口气,看来,这天下不论何般明君豪杰,终难逃“情”之一字!
随后,他便说出了自己的猜想,“朕倒觉得,你忘了最不该忽略的一人。”
“谁?”此刻的裴展忘了君臣礼仪,仰面视君、张口直问。
言昭钺没计较他的君前失仪,直截了当说出名字,“谒伽昊!”
裴展一愣,然后恍然的点头认可:确实!讫部虽与乾国和盟,但互相仍未放松对对方的关注和探查。而谒伽昊,也一定在密切监视着桃鸢的一举一动。
除他以外,再无他人!
既想到此,裴展立刻行礼告退,“多谢皇上提醒!臣即刻回隶阳关驻守北疆,今日前来算作拜别,稍后臣等离京启程!”
“嗯。”言昭钺满意点点头,“裴昀致,好好把她找回来。到时,朕力排众议,为你们赐婚!”
“臣,先行谢过皇上!”
裴展深深躬身行礼,然后利落转身快步出了养心殿。
回到家,忧心如焚的裴展与父母说过今日面圣一事,然后便将所有精力投入到回疆的临行准备一事上。
此刻,他若不找点儿事做,只怕难以熬过这惊惧不安的漫长时光。
首先,他把来德唤来吩咐,“你继续留在盛京寻找,宫里、高家、王家,甚至安陵城的袁家,一个都不要放过,继续盯紧,有任何线索,及时传信!”
来德自然不愿也不放心,自五岁时他便跟在裴展身边,两人还从未有过如此远距离的分别,于是他出言争取,“爷,盛京有老爷在,还是让属下……”
“千头万绪的,只有你留下,我才放心!”裴展毫不犹豫打断了他的话。
来德不情愿的低下了头,然后想想,桃鸢的失踪,自己难逃其咎,确实应该留下将功赎罪。再者,爷心心念念着她,自己此时更应为主子分忧才是。
这般计较下来,来德终是点头同意,然后问道,“那,城郊客栈的周大海,如何处置?”
“找不回桃鸢,他哪儿也甭想去!”裴展郁气难平。
“是!”来德指哪儿打哪儿。
等一切安排妥当,裴展一人回了房间,鼻息间立刻充盈着她略带药香的味道,难以支撑的他终软倒在床榻上,蜷起身子任由泪花翻涌……
此刻的他,又痛又悔,为何之前的每一日,没再多抽一些时间陪她,为何没时时刻刻将她带在身边!现在,自己终是未护她周全!
就这样流着泪到了凌晨时分,来德轻声来报,“爷,一切都已就绪,明日一早即可启程。”
裴展缓缓展了身子,悄悄伸手抹掉眼角的泪珠残痕,然后翻身一跃,迎着外间黑漆漆的夜色走了出去。
“不,即刻启程!”
夜沉如水,裴展拜别了父母,然后一行数十人骑着高头大马,在万籁俱寂的夜色中踏出了盛京城,一路斗志昂扬的直朝乾国北部边疆全力进发。
谒伽昊,你等着,虽没了旧账,但这新仇,老子一定要报!
刚出盛京城数十里,裴展勒马暂缓,唤来身边的一名亲卫,“你快马赶往贡巴,联络瓦勒图,让他密查谒伽昊动向,近日里的所有行踪,我全要!”
“是!”
亲卫利落领命,然后快马拐了方向,直朝讫部贡巴疾驰而去。
当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