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岁稔表现得相当配合，让沈时和不禁怀疑刚才周岁稔故意不走是不是就是预料到了这一遭。
周岁稔再一次迈进了警局，只不过这一次的他不再是看客，而是又成了嫌疑人，他跟在沈时和身后，原本在吃瓜的许河清也没了吃瓜看戏的心思。
这次和沈时和打配合的是张长明，坐定后三个人有五分钟的时间没有说话，审讯室里安静极了，静到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沈时和有太多问题想问周岁稔，不知道从何问起，但是最想问的还是为什么，为什么周岁稔又成了嫌疑人。
“二位还真是沉得住气，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最先开口的是周岁稔，他的语气无比轻松惬意。
张长明随即开口，语气一如既往。
“小周，你就不要来增加我们的工作负担了吧，你这一次两次的，让我们很难办啊，找乐子也不是这么找的吧？”
张长明的话听起来倒像是在开玩笑，和周岁稔面对面坐着不像是警察在审问嫌疑人，倒像是老友谈心。
老友是真，谈心却不一定。
“张队误会我了，怎么能说我是故意的呢？我现在可不是警察了，不想三天两头的被请来警局喝茶。而且，我觉得沈同学也认为我不是在找乐子，是不是？”
周岁稔把球传给了沈时和，沈时和一点都不想接这个烂球。
“既然张队都开口了，你就老实交代怎么回事吧，我们也不问你了。”
审讯的话术和心理技巧周岁稔比谁都清楚，不论是沈时和会的那些，还是张长明从业多年积累下来的经验技巧对上周岁稔都很难发挥作用。
因此沈时和不打算用技巧去问周岁稔，只能让周岁稔自己交代，单看他配不配合。
指纹的事情无从辩解，周岁稔无从抵赖。
沈时和就想听听周岁稔的解释，看他能不能舌灿莲花。
“凶手不是我，只是我用过那把刀，仅此而已。”
“那为什么偏偏留下的是你的指纹？”
“我运气很差呗，你们不觉得吗？”周岁稔把事情归咎于自己运气差，“那把刀是店里的，几乎所有人都用过，以我看，凶手擦指纹的这个行为就是多此一举，如果是我的话我就不会去擦指纹，你们反而不好判断谁才是真正的凶手了对不对？”
周岁稔虽然是把自己放在凶手的视角上做假设，但是却在为自己辩解。
和之前他为自己辩解的方式一般无二，基本上都是在嫌弃凶手的作案手法不够完美。
“这把刀平时在店里都是放在什么地方？”
“一般都是放在前台，有个收纳盒，谁用谁自己拿，不过他们用完经常乱放，再用都要找一圈，所以不见了也正常，没人注意到。”
“为什么之前没人提到过这把刀是店里的？”
“也没人问吧？而且水果刀都长得差不多，我们也不能因为长得一样就说凶器其实就是店里的吧？那不是引火烧身了？”
周岁稔的嘴里全是歪理，胡搅蛮缠又没有办法反驳，沈时和简直要被周岁稔给气笑了。
“那依周先生高见，凶手是谁？”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沈时和的眼前只有周岁稔。
“这么说周先生是认罪了？”
沈时和的手不自觉地攥起，掌心微微出汗，手指发麻的同时能感觉到自己皮肤下面的血管在跳动。
周岁稔却蓦地笑了。
“看来沈同学是承认自己的眼里只有我了。”
这次轮到张长明敲桌子了。
“周岁稔，这里是市局，你现在是在审讯室，别把市局当家里！”
“张队，你从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彻夜查案的时候你可是总说要把市局当家里，吃住都在局里也正常，你看看，我把市局当家了你又不乐意了。”
张长明被噎了一下，沈时和更深层次地认识到了周岁稔的不要脸。
“可是你现在是嫌疑人。”
沈时和提醒周岁稔，紧张的情绪在张长明和周岁稔一来一回的交谈中消弭，提醒周岁稔时的语气也平静了下来。
“那看来要想洗脱我的嫌疑，就要先帮你们破案咯？”
周岁稔的语气带着一点跃跃欲试，让沈时和怀疑他一开始就已经想好了这么做，一切都是他有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