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的就像是从阿兹卡班偷跑出来的一样。
天天说一些没头没脑的话,三天两头的跟裴大boss抬杠。
就这!
怎么就被留下了。
怎么就没波及她!
杨绍宇现在心中广阔得就像是一片看不到头的草原,上面就三样东西——草,泥,还有马。
裴涣没再搭理杨绍宇,心中思绪万千。
自从得知了祝烟萝又跑了的消息,他衣服都没换就要往外狂奔而去。
幸亏老袁管家还没睡,拦的及时。
在杨绍宇跟他讲话之前,他满脑子都是祝烟萝,根本来不及顾及其他人。
但在杨绍宇提及到海特助以后,他脑海中突然回忆起了上次见海特助时——
祝烟萝小产,裴涣带着她跑遍了b城的各大医院。
就连医学界的大拿都是像开闸泄洪一般地往帝都天府灌。
即便如此,祝烟萝还是一点求生的欲望都没有。
那些一排排胡子花白的医学界泰斗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情急之下,他只好抱着奄奄一息的祝烟萝,来到了帝都天府的最顶层。
敲响了挂着“!!魔法师!!朵娅之家”的房门。
原本他也只是抱着“未到苦处,不信神佛”的心态试一试。
没想到这个自称“魔法师”朵娅的人还真有两把刷子,竟然一个人就能顶外面一群白胡子老头。
祝烟萝的命总算是保住了。
可海特助的脸色也看上去很不好,浅紫色的瞳孔,由于身体透支而变成了深紫色,紫的发黑;原本白色的皮肤,看上去好像又白了几个度。
她颤颤巍巍地握住了他的手,一副“你再不听我话我死给你看”的样子,对他耳语着:
“看见了吗,都是你害的!别再作死了,害人害己!加百列已经拒收你了,再这样下去,就真变成了——天堂的门紧锁着,地狱的门为你大开着。别碰我,离我远点!警告你,没有下一次了!你给我好自为之!”
海特助竭力又沙哑的嘶吼声在他的耳边回荡着,像是审判之音。
她这是拼了命地在帮他了。
可就算他裴涣救了祝烟萝一条命,也没办法改变什么。
她还是离开了。
在这么个百年一遇的强阵雨天气。
该死的,就这么不珍惜他给她的这条命吗!
裴涣的脸上多了几分疲倦。
“杨特助……”
裴涣揉了太阳穴好久,都没把额头上的青筋抚平。
“怎么了,裴总?”
杨绍宇编辑着裁员名单。
“我对她不好吗?”
裴涣闭目养神。
“谁?”
海特助?
朵娅?
那个神婆?
杨绍宇敲击键盘的手一顿,屏幕上已经俨然陈列着二十几个名字了。
就是没有她海特助朵娅的名字。
这还不够好!
“……这也太好了。”杨绍宇轻声感慨。
“既然我对她这么好,为什么她总是想方设法地要离开?”
“每次都是这样,甚至连句话都没有留下……”
“把我裴涣当成什么人了。”
“想玩弄就玩弄,想丢弃就像扔垃圾一样……”
“呵……”
“就仗着我不敢对她怎么样,就仗着我拿她没办法,就要一次又一次地把我的心剖开。”
裴涣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这么悲伤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像是在吐槽日常一样。
连杨绍宇都没察觉到他家总裁此时是多么的愤怒。
或许是他累了。
同样的话,已经说过无数遍了。
但每一次——
结果都是一样的。
她还是会离开。
毫不留情地离开。
让他担心。
让他时刻牵挂着她。
即使在分别之际,说出的话那么决绝。
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要想她。
要知道她的位置,知道她是不是安好,知道她会不会有那么一瞬间想起他。
裴涣,当年隐藏身份初次下海经商,在被人拒绝后拿枪指着头,都能做到面不改色地不让寸步,慢条斯理地又重复了一遍合同上的条件。
就因为一个女人,祝烟萝,就让他疯魔成了这副样子。
他变得越来越不像他自己了。
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们,又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困意来袭,可他又无意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