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不听劝,他也打算趁机活动活动筋骨,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臭小子一番。
“不要啊师父……”森伏委屈,“您也知道,我现在年纪也不小了,待在三清山这么长时间,早已经习惯了山里的生活,本打算就这么待在山里一辈子了。是要是现在回去,我老爹肯定要我还俗啊,拉我去相亲啊,还要拽着我像个挂件一样四处展示,给他一些开公司的朋友算吉凶、看风水……噢!想想我就要爆炸了!”
“所以啊……”森伏试探性地上前,“我老爹一跃成为b市市长,我这个当儿子的自然高兴,可他这个职位接触的人肯定又多又杂……所以,为表孝心,我这次就写封家书,让这个月下山做事的师兄师弟帮我带回去,这样不是两全其美?!”
张全定自然明白他这个“乖徒儿”猴精得很,他心里的那些小九九怎么逃得过师父的法眼,他虽晓之以理,却依旧坚持道:“此番派你出山探亲,不只是让你回家尽孝,我这里还有些别的事,要你走一趟,一并完成。”
森伏听到这儿,也不耍小脾气了,一秒严肃,“怎么了怎么了?”
“你可还记得,你父自小便给你与祝家一个丫头指腹为婚?”
“哎哟我去,师父你咋这么八卦啊!”森伏还以为是什么事情,结果又被他师父占了便宜,打探起了他的私生活,好么,白严肃一场。
“……祝烟萝,对吧?”张全定神秘一笑。
“哎呀……我一直把烟萝当妹妹看的!亲妹妹的那种!”
森伏恼红了脸。
“都是老爷子他们那一辈的喝高了吹牛皮!我虽然在山上这么久,可也知道山下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娃娃亲什么的都是过去式了!再说了,他们当时吹这件事的时候,我可能还不是人形呢!做不得数、做不得数啊!”
“我知道您刚出关,闷得慌,但也别拿我打趣啊!”森伏很想马上扯开话题,可这不是他擅长的事。
“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张全定笑容未减,说完还背过身去,咯咯乐了两声。
他这个徒儿不正经的时候也多,正经的时候更多。
而他闭关前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在森伏身上找乐子。
没想到五年过去了,他这个徒儿看着人高马大的,偶尔被调侃一番,竟还是会像小时候一样,气得跟个小包子一样直跳脚。
惹得张全定很是欢喜。
“行了,不跟你说笑了。”张全定正襟危坐,正经起来,“此番让你下山,办的就是祝烟萝的事情。”
“她……?”森伏盘着腿坐了下来,“她在家锦衣玉食、不缺吃喝的,要我去给她办什么事?”
“你想来,也是有段时日没有下山了吧。”
“一年了。”
“你说的不错,祝家在s市确实富甲一方。可今时不同往日,为师算到——那祝家一时盛,一时衰,祝家的那个小丫头祝烟萝的日子,更是苦不堪言,如今颠沛一方,身上……似乎还发生了什么大事。”
“怎会如此?”
“为师并未见过那小丫头,却能感觉到她身上的变数之巨大,或要影响整个世界的命运。”
“这么……玄乎?”森伏将信将疑。
张全定闭上了眼睛,“为师算不出那小丫头身上的变数究竟是什么,只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正在慢慢接近她,正邪不清。祝烟萝那小丫头本就苦命,又平添无妄之灾,真是苦上加苦,让人不忍卒读。”
“此番派你前去,便是排除她身边的一切隐患,护她周全。”张全定认真道。
森伏不满,“山中事务繁多,徒儿……”
“我会让你无瑕师叔,将山中事务全权交予你纪年师弟。”
“就他?榆木脑袋,怎么能……好吧好吧,就算这样,那侯家庄的驱邪法事……”
“侯家庄的驱邪法事,我会让你无忧师叔亲自走一趟,你还有何疑问?”
“凭什么啊!”森伏撒泼打滚道,“怎么就是我啦!而且,不就一个祝烟萝嘛,师父你怎么这么上心啊!”
“她家捐钱了。”
“……”
“很多。”
“…………”
“所以就得是你,没跑了。”
“………………”
谈话间,张全定已经来到了案桌前,写下了一串天干地支,将竹条交给森伏。
“明日火时,到此方位,必能寻到。”
“……嗷。”
“她身上或隐藏着别的秘密,只是时机未到,为师也未能参透这其中天机,此事得需你多加上心,也得多加小心,万万不可懈怠。”
张全定最后的忠告全是肺腑之言。
森伏与他师徒连心,自然知道师父他老人家不会平白无故地说出这番话,也打起了精神。
“徒儿拜别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