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光明正大地与她对视,挑衅地勾着唇角微笑,哑声说了一个两个字。
她吓坏了,一紧张,不敢看清是哪两个字,就急急低垂了目光。
“……”薛凛侧目瞥见她的小动作,郁躁的心情更加不耐。
他默了半晌,才对萧衡拱手道,“冒犯了,抱歉。”
“啊……”
苏婵嫣错愕地看着这一幕,心里愤懑坏了。
明明是这个人先来招惹他们的,为何夫君要向他道歉?
她虽然不懂政事,但也不喜欢这种仗势欺人的家伙。
袖底的小手攥得紧紧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挥到萧衡脸上。
“哈……”萧衡眯上眼睛,轻轻瞥了她一眼,忽然动心地摩挲了两下手里的酒樽。
这么单纯的白兔,生起气来,倒是可爱,若是玩弄起来,一定很带劲吧。
他此行赴宴,重心本不在此,但这一刻瞥到苏婵嫣替他家夫君打抱不平的样子,他的心中油然而生一种病态的掠夺欲,被极好地隐匿在了眸色深处。
萧衡无辜摇头,“哎,大家怎么都这么紧张呢?萧某也只是玩笑罢了,该是薛将军不要生气才对。”
众人松了一口气。
旁边戴着金色面具的侍女倒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他的虚伪,无时无刻不熏得她睁不开眼睛。
不知不觉,一更天过。
萧衡知道关殊序等人在他身上套不出有价值的信息,就想离去。
便故意拖着他们喝酒说笑,顺便关注那小哑巴各种情绪变化。
尤其是她被薛凛冷落,一个人闷闷攥着衣袖搅弄的无助姿态,或是男人施舍一个眼神给她,她立马笑脸相迎的乖巧模样,都无不越发触动他晦暗的欲意。
这就是萧峣当初想要跟他做媒的女子吗?
确实有趣。
这种温顺听话的女人,如果不是被捧在心尖上保护,那就只能被摔在地上践踏。
萧衡恍惚失神,他向来喜欢收集别人的珍藏品,有时候是玉器,有时候是木雕,有时候是宠物,有时候……换成人,也无不可。
只要是他感兴趣,就没有得不到的。
得到之后,厌恶了,随意抛弃又怎样呢?
……
期间,苏婵嫣不知怎么,忽然起身,悄悄离席。
萧衡身边的侍女有些担心,时不时提醒他罢手。
他却充耳不闻,故作无感,目光锁在那哑巴离开的背影之上。
“啊,感谢诸位前来捧场,若是招待不周,还请诸位海涵。”
这时,老侯爷过来问候。
萧衡沉眸笑道:“也多谢侯爷和郡主的热情款待。”
这等时而中立的人物,他有必要和颜悦色些。
让左右摇摆的老侯爷成为太后手下的势力,这样日后他要打击关殊序那些人,也更轻松了些。
*
宴席散了之后。
慈宁侯备了后场给众人继续歌舞升平,花天锦地,热闹不息。
偶然路过一片梅林,苏婵嫣垂头丧气,在冬儿的陪伴下,缓缓走进那片梅林深处的曲折小路。
心里还是无端愧疚。
适才在宴席上笨手笨脚,打翻酒樽,差点出丑,已经惹夫君不快了。
岂料后面看那名陌生的侍女,情不自禁出了神,被夫君发现了,又因她不能出言解释,而酿成误会。
薛凛甚至不愿对她过多理会,宴席一散,便抽身离去,和他的同僚们应酬。
半点解释的时间都不肯留给她。
无奈之下,她也只好随波逐流,四处闲逛,免得在他眼前碍事。
苏婵嫣狠狠咬紧下唇,满心酸涩。
白长了一张嘴,不会说话,有什么用?
只会给夫君添麻烦。
她忽然感到深深自卑,如果婉拒不来就好了。
失神间,冬儿安慰她道:“小姐,我们去那边转转吧,这里好阴暗呀。”
她点点头,由冬儿提着灯笼往前照路。
今日府中热闹,侯府的丫鬟奴才们都去前面看热闹,讨喜庆去了。
这儿了无人影,确实有些瘆得慌。
主仆二人不由加快了步伐,正欲出那梅林之际,却见墙垣外传来几声醉汉的酣笑声。
苏婵嫣脚步一顿,沉吟片刻,果断拉着冬儿往回走去。
却不料墙外的人闻声冒进,正好瞅上了她俩,疾快几步,抢在她们前面,挡了去路。
“哟,这是哪家的仙女儿在这儿等哥哥们呐?”
“来来来,跟我们喝几个……”
冬儿把她护在身后,虚张声势道:“你们别乱来啊,我们可是将军府的人!”
那人略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