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琴斗胆问一句，老夫人因何生气？”
老夫人冷哼了声，目光扫向沈珞瑶，道：“我不过要惩罚个小丫鬟，她便在堂中大打出手，如此做派，恐怕也辱了宁国公府的威名吧？”
玉琴面不改色：“老夫人想惩罚丫鬟自然是没有问题。只是这小丫鬟来自宁国公府，从小便在少夫人身边，老夫人宅心仁厚，念在二人情意深厚的份上，可否免了杖刑呢？”
“至于少夫人，她年纪尚幼，难免会有些冲动。老夫人佛口善心，日后慢慢教便是了，何苦一开始坏了祖孙情分呢？”
老夫人盘着佛珠，嘴角弯起，眼中却是冷意：“好一个口齿伶俐的下人！照你这么说倒是老身的不是了？”
“是老身不体谅她们主仆情深，没有好好教少夫人规矩？”
玉琴欠身行礼：“奴婢不敢。只是国公夫人嘱咐奴婢要好好看着少夫人，如今少夫人惹老夫人生气了，奴婢自然要代国公府向老夫人赔不是。”
“你这是拿国公府来压我？”老夫人沉声道。
玉琴：“奴婢不敢。”
老夫人目光沉沉盯着玉琴，玉琴站在中央没有退却。
场面一时安静，只有沈珞瑶在内心给玉琴鼓掌的声音。
“好了！”成安侯陆淮突然出声道。
他对老夫人说：“母亲，沈氏还小，您以后慢慢教导就是了。您远道而归，先去休息吧。”
老夫人看着沈珞瑶，重重地杵了一下手杖，才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玉琴向侯爷侯夫人行了个礼，也带着沈珞瑶走了。
剩下的人见没热闹看了，也纷纷告退。
陆子珩站在堂中，眼神却有些恍然。
云心月上前问道：“表哥，还不走吗？”
陆子珩回神，见是云心月，笑了一下：“表妹，有事吗？”
“我新得了一本曲谱，不知弹得好不好，可否请表哥帮忙鉴赏一下？”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声音极轻。
“当然可以。”陆子珩笑着应好。
然后便随着云心月一起离开。
走出门却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脑中浮现出沈珞瑶双目通红的眼神。
她以前从不会这样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