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天妖宫划清界限的时候,他真的该杀了他们两个。
如果那样做了,至少今日来攻天妖宫的,不会是他们两个。
昔时为友,今日为敌,上天可真是爱捉弄人。
那么,自己又为何哪怕对昔日好友刀戈相向,也要保全天妖宫呢?
妖皇展玉龙考虑不明白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保护天妖宫,他只是无法对天妖宫的覆灭袖手旁观。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心理?
妖皇展玉龙想不出答案。
冥思苦想许久,他没有受到一丁点儿启发,于是便草草为自己找个理由:大概是他不想输吧。
旭日东升,万里无云,太原处。
李璟瑜向白尺素汇报道:“再过十日,我军主力一定能全部到齐。而且粮草也在顺利输送中,龙武军、神策军正在负责这件事。范安适虽然行军打仗一般,但留在主军后方押运粮草,倒是善长。”
白尺素笑道:“夫人,你这样说,是在讽刺范安适的部队经常躲在战地后面,避重就轻吗?”
李璟瑜也笑了:“被夫君看出来了。”
太原虽一直避战不出,但绝对不是长久之计,只要极北武林联军兵力到齐,阎罗府是保不住太原的。
夜已至深,万籁俱寂,负责押送粮草的龙武军、神策军处。
这些天,龙武、神策范氏二军一直在拼命地赶路,可谓是披星戴月、马不停蹄,把他们累得是腰酸背痛,现在,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晚。
这样的苦,他们龙武军、神策军可很少吃。太原不久后也要到了,今晚,他们终于可以睡个好觉。
没想到就是这一晚,发生了巨大的变故。
“着火了!快救火啊!”
一声声焦急的、嘶哑的叫喊将营帐内的龙武、神策士兵吵了起来。
有阎罗府的人杀入军中,将军队所保存的粮草一一烧着,滚滚浓烟中,还飘散出浓烈的油味和迷香,泼油无疑会令火燃得更旺,迷香则会迷倒救火的人。
显然,这伙阎罗府的贼人是早有预谋。
一簇簇窜天的熊熊大火将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烧得亮如白昼,这可是大军的粮草,极北武林联军要用来攻取太原的粮草啊!
原来,鬼王所派出的八殿都市王、九殿平等王、二十名判官、两千名无常鬼,就是为了将极北武林联军所需要的粮草尽数烧毁。只要没了粮草,任极北武林联军兵力再强,也没办法攻下太原城。
作为统领的范安适昨晚也没闲着,他亲自赶赴火海救火,一桶接一桶的水往火焰上浇,这些粮草原本都是他的东西,是他借给白尺素来换取战功的,他可不能让它们被白白烧掉!
天亮时分,火已经熄了,可惜龙武军、神策军所押送的粮草,已经被烧得所剩无几。
更可恶的是,那些放火的阎罗府贼人,也没被抓到。
当粮草剩余数量的消息传进范安适的耳朵,他腿脚一软,险些跌倒在地:“完了,白尺素和李璟瑜只怕是要杀了我!”
军中一个小卒陪着小心问:“范统领,现在该怎么办?”
范安适忍不住骂道:“滚!”
除了跟白尺素实话实说,还能怎么办?
当白尺素得知,三十万大军的粮草,被烧得百不存一,他也差点瘫倒。现在,他拿什么打太原?白尺素捶胸顿足道:“天亡我也,天亡我也啊!”
到了此时,李璟瑜倒是十分冷静:“不,现在还不是放弃的时候。”
白尺素忙问:“怎么,娘子有办法?”
李璟瑜道:“你先派人清点一下,我们这边现在还剩多少粮草。”
白尺素道:“现在清点又有何用?只靠这些,甚至都撑不到大军汇合!”
李璟瑜揪了一下白尺素的脸颊,说:“夫君,你哪里都好,就是有时容易钻牛角尖!我们为什么一定要等到全部的兵力到位呢?既然粮草真的不够了,那我们就不等了,直接攻入太原,掠夺太原城内的物资,以战养战。兵法有云:‘重地则掠。’”
白尺素如梦方醒,可是又有些犹豫:“眼下后方的军队还没有赶来,我们现在真的攻得下太原吗?”
李璟瑜道:“根据我对太原的评估,全军出击,必然能在最小的伤亡损失下将之拿下;但若是只凭现在的二十万兵力,应该也有七成把握,只不过,伤亡也会不可避免地更为严重。但是战争历来就是如此,不可能会没有流血牺牲。”
白尺素道:“原来如此!娘子这么一说,我心中亮堂了,眼下也唯有疾速攻城,才能化解当前的危机。”
范安适丢了粮草,一时急火攻心,胸口发疼,他根本没想到还有一些非常重要的事需要调查:就算烧毁粮草的贼人准备充分,他们又是如何打探到范氏二军行至何处的?还有,那天晚上他们的动作极快,还没引起多大的警戒就成功放起火,那他们是怎么在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