滩,把他的哭喊声卷得七零八落。
林宇看着被捆得像粽子似的二丑子,又看了眼船上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装备,眉头皱得更紧了。
二丑子这德性,要是头装备,顶多是个被贪念冲昏头的蠢货,还情有可原,但是这货是奔着放火来的,这是想把他往死里整啊~!
“带走。”
林宇没再多说,转身往村里走。
林宇攥着二丑子的胳膊,几乎是拖着他往村长罗全家走。
二丑子被捆得结结实实,脚底下磕磕绊绊,嘴里还在含混地求饶,裤脚沾着的沙子一路撒在地上,像条歪歪扭扭的虚线。
王大春跟在后面,手里拎着那截沾了汽油味的衣角,脸膛涨得通红,活像憋着一团火。
刚到罗全家院门口,就听见院里传来说话声。
林宇一把推开虚掩的木门,只见罗全正蹲在石桌旁抽旱烟,董浩龙坐在对面的小板凳上,风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里面深色的衬衫。
房檐上的灯泡悬在半空,昏黄的光把几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小宇?这咋回事?”罗全见林宇气势汹汹地揪着个人进来,手里的烟杆“啪嗒&bp;掉在桌上,赶紧站起身。
董浩龙也皱起眉,目光落在被捆成粽子的二丑子身上,帽檐下的眼睛眯了眯。
“村长,你说咋整吧!”王大春抢先一步跨进院子,把手里的衣角往石桌上一拍,布料上的汽油味瞬间散开,呛得罗全直皱眉,“二丑子这孙子,竟然想放火烧小宇的船!要不是我和小宇去得早,估计这会儿码头都得成火海了!”
“什么?”罗全手里的烟锅“哐当”砸在地上,脸色“唰”地白了。
他踉跄着往前两步,指着二丑子的鼻子,气得嘴唇直哆嗦,“你......你这个二丑子!你简直是丧心病狂!这种事情你都做得出来?”
在渔村,船就是渔民的半条命。
别说烧船,就是故意损坏船板都能被全村人戳脊梁骨。
更别说码头的船挨得近,一旦起火,海风一吹,其他的渔船都得跟着遭殃。
“我......我没敢真烧......”二丑子瘫在地上,像摊烂泥,眼泪鼻涕糊了满脸,“是王家三兄弟给的汽油,他们说......他说只要把林宇的船点了,就让给我二百块钱......”
“村长,我可没烧啊,我知道这船的重要性......”
“王家三兄弟?”罗全气得一脚踹在旁边的柴垛上,干柴“哗啦”散了一地,“就是三次来冤枉小宇的那三兄弟?”
“对,就是他们~!”
村长罗全转身对董浩龙拱了拱手,语气带着歉意,“董先生,让你见笑了,村里出了这号败类......”
董浩龙没说话,只是弯腰捡起那截沾了汽油的衣角,放在鼻尖闻了闻,又用戴手套的手指捻了捻布料上的污渍。
“这汽油不是普通的渔船用油!”他突然开口,声音依旧低沉,“掺了煤油,燃点低,烧得快,是专门用来纵火的。”
这话一出,院子里顿时静得能听见灯泡的滋滋声。
“村长,不能就这么算了!”王大春急得直跺脚,“必须报派出所,把王家这三兄弟一起都抓起来!”
罗全脸色铁青,蹲在地上抓着头发,烟锅在石桌上磕得“当当”响。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眼里带着血丝:“报!必须报!这已经不是村里的私事了,是犯法!”
他看向林宇,语气凝重,“小宇,你去叫人,先把二丑子看住。我现在就给派出所打电话,今晚必须把这事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