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的日子,没必要为这点事闹别扭。”成衣店老板娘快吓死了,那匾额正正好擦着她们背部落下,要是再歪一点,就砸到她们了。
她一只手还拉着林娘子衣袖,另一只手同样护着年幼的范郁孜,见她睁大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半空,以为她被吓到了,忙抱起来安抚道。“孜孜没事啊,没有砸到我们,惊吓都呼呼,呼呼~”
范郁孜倚靠着她,眨巴下眼:“孜孜不怕,孜孜又看见了,但孜孜不说。”许茯秋吸口气,从林娘子身后走出来,此时才回过神。不单纯是惊吓回神,还有任务回神。浮生又发布了任务。
瞧见任务栏,她目光放长,落到李二身上,心中满是讥讽愤怒,一直以来的违和感终于找到缘由,怪不得他干方百计要娶花茹娘,声称就算茹娘一无所有也不在乎。
想到茹娘可能的遭遇,满腔怒火转变为心疼,这个可怜的姑娘命运太过曲折了。
俗话说劝和不劝离,周围人都在劝花老大花大嫂和花茹娘,这个事不能说错,只能说不凑巧,他们点名说李二这个行为该训导,但不是多大事儿,实在不行用榻子敲上两棍子,这件事就算过去了。花老大和花大嫂冷静下来,心中恼怒在街坊邻居劝说中逐渐减少。
唯有花茹娘低着头,死活不愿意看李二。
婶婶们围住花茹娘纷纷劝她,说由此可见李二是个忠厚朴实之人,不是那等偷奸要滑自私之辈,还叫李二过来给花茹娘赔个不是,李二连忙过来不停弯腰道歉,就连李大冷静下来也拉着李大嫂过来道
谢。
被人围着,花茹娘渐渐茫然,是她太小题大做了吗?为何心中一点也不觉得喜悦呢?
“哎我说堂妹,你心心念念想要招婿,却在定亲头一日被迫咽下委屈,这就是你想要的郎君吗?”花越抱胸,远远站在边上,翘着一只腿,戏谑的表情盯着这边。花茹娘抬起头,沉静望向他,听到他落井下石的口吻,忽得笑出来。“你以为我想吗?每当二婶婶过来,理直气壮拿走我数日辛苦赚来的钱后,我都在怨恨自己,为何我不是个男子。”
花越脸上的戏谑微僵。
如果我是个男子,我可以光明正大出去做生意,我可以理直气壮跟二婶婶说不,我又何必去招这个媚,”花茹娘死死摸住双拳,眼眶临隐发红,“可是我不是,花越你知道吗,我有多美蒙你,只因为
你是男子,所以你可以安然享受全家人的奉献,爹娘也觉得该你养老,凭什么啊,就因为我是女子,我就不能给爹娘养老吗?”
花越闭上嘴,变得默然,他垂下眼眸,似乎无话可说。既然说开了,花茹娘呼了口气,手背胡乱抹去泪花,干脆道。“我偏要向你们证明,我也可以,我不比你差,你能做到的,我也能。”
她看向李二,刚要说什么,许茯秋忽然走过来,一把抓住花茹娘胳膊,关切道:“茹娘,那牌匾差点砸到你,你没事吧?”花茹娘情绪被打断,愣了愣,摇头说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许茯秋自言自语,转过身指着李二道,“婶婶,他受伤了,你快过来看看。”林娘子走过来,对李二道:“我是大夫,先把把脉,看有没有伤到内腑,再看看你背部伤势如何。”
两人一派正经,态度严谨,此时众人才回过神,是啊,方才只有李二被牌匾砸了一下,是该看看砸伤程度,严重不,结果他们都把注意力放在双方争纷上了。李二被推着让林娘子诊脉,稀里糊涂就伸出了手。
林娘子拂上脉诊,闭上眼细细思索,许茯秋盯着他们,心中着急忐忑,也不知婶婶是否明白她方才跟她说的话,偏偏这事不能明目张胆公布于众,何况她也没有实际证据,只能奇希望于婶婶。林娘子睁开眼,面上显出诧异,李二一只手揉捏肩膀,他其实觉得没多大事,匾额就是沉了点,并不高,砸下来也也不太疼,他这么想,却见林娘子脸上神情不对。
内心咯噔一下,嗓音干涩。
“大,大夫,我没事吧?”
林娘子收回手:“李二,你是不是平日多尿急,夏日受不住热,冬日受不住冻。”
李二腾得直起身,语速急迫:“没错没错,我这是咋么回事呀林大夫?”
林娘子眼神奇异盯着他,特意扫量他嘴唇左右,半晌,憋出一句话。
"你既是天阉之人,为何求娶茹娘呢?"
……
……
众人面面相觑,微张嘴,彼此对视,眼内纷纷闪过“霍,好大一个戏码”想法。李二豁然站起身,神情慌乱,其间显出狰狞戾气,一把踢开身下凳子。"你浑说什么?你这庸医,你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揍死你!"
他伸手想攥住林娘子衣领,许茯秋焦急万分,身后刷地飞过来一粒石子,恰好击中他拳头,震得他连连后退,手掌虎口发麻,下一瞬手背破了道口子,鲜血流了出来。“谁敢动我家娘子。”范云奚从容不迫从人群中走出。
林娘子当然不是傻大胆,迅速跑到范云奚身边,飞速把剩下话说完。
“我诊断你体内阳气不足,冬夏情况符合,又观你面白无须,一切的一切符合天阉之人症状,你若觉得我说错了,可以进屋证明给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