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3 / 4)

镜看了一眼那衷在绢帕里的镇金白玉镯,忙接过,边直叹道:“没错,是这个,多谢坊令,不知坊令在何处寻到的?我还以为掉落水里了,您应不是下水去捞捡起的吧?”

常福连忙摆手否认:“是在途经的花圃中寻到的,所幸没掉在青石板上。”

她看了看常福如初的衣袍,听着他微素的呼吸,心知他应是寻到这镯子便快步跑回来的,顿时感激之情溢满心,伸于提起茶壶,亲自替他斟了杯茶:“坊令辛苦了,快喝杯茶,坐下歇歌吧。”

常福霎时受宠若惊,又因景曜投射在他背脊上,那如同芒刺般的视线,踌躇着不敢伸手去接:“郡主折煞奴婢了,这都是奴婢应份之事,何谈辛苦。”

曲瑶镜没错过他脸上的惧色,自觉自己应也不是什么豺狼虎豹,与常福也算头回见,他怎这般惧怕她?

景曜微微抬眸,眸光从那杯曲瑶镜亲手斟的茶上一扫而过,淡声道:“郡主赏赐,你推辞作甚?”

话虽如此,常福是着的心揪得更紧了,他甚至觉得自己脖颈上已经架上了一把寒光凉凉的利刃,发僵的脸上骤然堆起笑,颤斑 地将茶碗棒起,边说:“如婢多谢郡主赏,奴婢这便下去候着,您若有

事,随意吩咐便成,奴婢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曲瑶镜看着常福这张刚正不呵的脸上,露出这般谄媚的神情,陡然觉得眼睛有些疼,又听他当者自己正头主子的面,开口闭口要为她赴汤蹈火,如此有背主嫌疑的言行,他是当真不怕最曜回头就将他发落去慎刑司吗?

果然,景曜似笑非笑地看向常福:“你倒是乖觉。”

常福如蒙大赦,当即知晓自己赌对了,但也不敢再在曲瑶镜面前现眼,笑嘻嘻地捧着茶碗退下。

不知怎的,曲瑶镜仿佛从景曜的话音中听出些冷意,可他面上明明噙着和煦的浅笑。

等曲瑶镜将镯子套回腕上,突然福至心灵,才后知后觉自己胡思乱相时,景曜竞也静静陪她枯坐着,她有些款高地笑笑,又反应过来自己戴着磊满,他瞧不见,又清了清噪,出声向景曜道谢:“好在是

寻回来了,否则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景曜倒也未怪她失礼,饮了口杯中清茶后,温声道:“能找回来便好,举手之劳,表妹不必挂怀。”

此话是好意,但听在曲瑶镜耳中却有些不是滋味,最曜待她以赤诚,她总不好还端着虚情假意,她想了想,道:“表哥若不介意,便唤我小字满满罢,总唤着表妹,乍听却觉得有些生疏。”“满满?”景曜喃喃重复了一遍,这两字在他唇齿之间辗转,衬着他清越的嗓音,竟有些缱绻迷离的意味,无端让人耳热,

曲瑶镜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颔首道:“我的生辰是八月十五,月正满,我的名字便是出自诗豪的曲沼凝瑶镜,通简若象筵1,母亲说月有园缺,但希望我事事圆满,一生顺遂,便取了小字唤作满

满'。”

景曜不自觉地望着她,在她察觉之前复又将视线移至别处,想着她说起这话时,应是满眼璀璨,笑颜如花,她总是很爱惜她的家人,一如她的家人对她无比疼惜。"扶光,”景曜面上笑意清浅如风:“无甚旁的意思,日,则曜也。"

没关系,这一生终于他能与她光明磊落的相遇,便从交换彼此名讳开始。

眼看着天色不早,景曜不再久留曲瑶镜,等到杯中茶饮尽,便招徕步撵,提出送她回碧霄宫。曲瑶镜自觉交换名讳之后,与景曜更为熟识,又有步撵,想必不会那般劳累他,便不再推辞。等她回到碧霄宫时,寿宁长公主和皇后已得知景熔落水的消息,正出来寻她,现下见她安然无恙,才将满心焦虑按下。

但又见与曲瑶镜同行的景曜,寿宁长公主脸色变了变,语气生硬地道了声谢,便带着曲瑶镜匆匆出宫。送走曲瑶镜后,景曜并未回东宫,他沿着宫道慢悠悠地走,手上把玩着的,赫然是本应戴在曲瑶镜腕上的镶金白玉镯。他将那镯子捏在手中,指腹顺着腻滑的圈口摩挲,只略一使劲,镯子便齐齐整整裂成两半。

景曜慢慢走出内宫,顺着宫墙阶抬级而上,最后在城墙的烽火台上站定,怡是日暮,日头却依旧毒辣,太阳的金晖毫不吝尚的洒满他全身,替他渡上一层光晕。常福在他身后远远跟着,亦步亦趋满是小心,生怕方才在嘉兴郡主跟前过于现眼,惹得殿下不快。

景曜只等了片刻,便见抬着曲瑶镜母女俩的软轿一前一后出现在宫门,穿着正三品武官服制的曲玉衡正等在曲家的马车前,见两人出来,连忙迎上去。

他离得远,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曲瑶筑的磊离未摘,录曜也看不见她面上神情,但她显然是高兴的,下步撵时小小雀跃了一步,相摆运迤如莲荡,就连她身畔的考宁长公主都未曾察觉,却没错过最曜的眼。

景曜静静看着,面上云淡风轻,却无意识将手握紧,镯子碎口锐利的边缘深刺入他掌中,殷红的血珠顺着指缝滴落。

他却好似全无所觉,他一直望着曲瑶镜,直到她登上马车时,若有所觉地朝这边看来,才掩饰般垂下头。等景曜再抬起头时,曲瑶镜早已进了马车,曲玉衡坐在辕座上驾车,替了车夫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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