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蛇(2 / 2)

第一次。暗卫最擅长的便是察言观色,听着这口气不对,狐疑抬眼。李曜淡淡道:“完事后弄死。”

暗卫一愣,不知这句弄死指的是人还是蛇,犹豫着没敢问出声,却也没应。李曜见他没回应,回头淡淡的补了一句:“把蛇弄死。”暗卫这才应了。

李曜回到她面前,将洗净的双手给她看。

宋秋瑟却已没了兴致,挥袖将其按了下去。李曜放着椅子不坐,与她一起坐在阶上,挨挨蹭蹭的靠着。时间又安静了下来。

宋秋瑟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拧着劲,说不出究竞有哪里难受,但就是不舒服。

李曜却知她是心里不安。

她被欲望困住了,逃不开,挣不断,心甘情愿的在孽海中沉沦,却在偶尔清醒的时刻,厌弃着自己。

他用下巴抵住她的发顶,无比柔情道:“是我的错。”宋秋瑟微微动了一下,闭上眼睛,没有回应。傍晚时分,慈安宫乱了起来,说是进了一条蛇,把太后吓了个不轻。这是件大事。

侯姑娘失礼的事便成了无足轻重的一个小插曲,都还没来得及传出长安,便无人在意了。

即便有人提起,也与今日的蛇脱不了干系,说到底,蛇承受了所有的指责。黄昏时分,王家来人,接走了王妁和王娉两姐妹。听说王家主母出宫时脸色很是不好,两姐妹似乎哭过,妆都花了。天色渐暗,东宫里没有点灯。

李曜抚了一把宋秋瑟落在肩前的头发,道:“学会了吗?”宋秋瑟侧头,说:“学会了又怎样,我又无人可用。”说罢,她掌心一凉。

低头看,手里被塞了一方芙蓉石的印章,晶莹剔透。翻过来看上头的图案,却只有一半,但是纹路很明显,是凤戏牡丹的图样。宋秋瑟便知它还有另一枚。

李曜道:“孤的一切都可以与你平分,你自然是有人可用的。”宋秋瑟心底的阴霾好似退去了一些,问:“这枚印章能做什么?”李曜说:“好看。”

宋秋瑟:“仅此而已?”

李曜沉默了片刻,道:“以后你会知晓的。”宋秋瑟收起了印章,起身道:“我该走了。”她想要出去看一看黄昏时分东宫的景象,寂静又颓靡的美。李曜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昏暗的殿内,而后缓缓步入外头的霞光中。葳蕤的花草拂过她的裙摆。

春快结束了,可夏日还未到来。

暮春时节的草木气息更重了些,颜色却不太鲜嫩。宋秋瑟忽然对东宫的四时光景有了兴趣。

也不知冬天会是怎样的光景。

回到撷英宫,沈贤妃已经在等她了,见面就问:“下晌传来消息,太后被蛇惊了,宫里好好的,怎么会有蛇。”

沈贤妃是在宫里呆久了的人,第一反应就是有人捣鬼。可她仔细一思量,宫里这些人,对太后下手委实是没必要。今日这场闹剧莫名其妙的。

沈贤妃不禁怀疑自己:“莫非真的有蛇?”宋秋瑟装作不知情,道:“今儿侯姑娘在慈安宫就说见着蛇了,可没人相信。”

沈贤妃嗯了一声,道:“听说那蛇盘在王家姑娘发髻上,一动不动像顶冠子似的,被带进了太后寝宫……方才王家来人,把那两姐妹带出了宫,听说她们哭的厉害。”

太子这件事做的可谓漂亮。

明面上有人顶锅,背地里也难查是谁干的。他手到拈来,过后又能把自己脱得干干净净。难怪他会觉得乐在其中。

有这等本事,谁能不乐呢。

沈贤妃琢磨了半天没有头绪,索性罢了。

前些日子沈贤妃为了拔除宫里的眼线,将宫女太监都换了一批,如今选出了几个可用的新人,往宋秋瑟屋里也派了两个。宋秋瑟原本没太在意这两位宫婢,可到了晚间,一人在为她梳头的时候,忽然默默摊开了掌心。

宋秋瑟低头一瞧,心里顿时一惊。

她掌心里印着一半凤戏牡丹的图样,令她想起了今日太子送给她的印章。宫女掌心的图样与她的印章相反,却正好能完整的合在一起。宋秋瑟立刻意识到,这是太子在她身边安排的人。宋秋瑟瞄了一眼镜子,宛禾正在给她熏帐子。她对宛禾道:“屋里人手充裕了,今日守夜的差事交给旁人做吧,你好生休息。”

宛禾应了一声,并未觉得不妥。

她本就是贤妃的亲信,放在屋里的一等宫女,像守夜这种辛苦的差事很少轮到她亲自做,通常都是派给下头的婢字。前些日子是宫里缺人手,沈贤妃为人谨慎,只用信得过的人。如今屋里人多了,她自然要拿起该有的架子。宛禾吩咐了一声:“闻鸢,今夜你守着罢。”闻鸢应了声好,继续不紧不慢给宋秋瑟卸下钗环。夜深时,宋秋瑟换了衣裳,坐在榻上,闻鸢跪地叩拜,道:“奴婢日后听凭姑娘差遣,无论大小事,都使得,即便是见不得人的事也无妨。”宋秋瑟抬手让她起身,问:“你从前是做什么的?”闻鸢道:“奴婢从前在潜龙卫中掌管药草,可配毒药,可也制解药。”藏龙卧虎的潜龙卫,当真是收揽了各路英才。宋秋瑟问:“你替他杀过人吗?”

闻鸢平静道:“当然。”

宋秋瑟立即问:“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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