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奏10(2 / 3)

二站巡演的最后一座城市,只是天气有些诡异,中午太阳高照时气温还温暖如春,日落后的风又瞬间将人传送回寒冬。地面的凉意不断在往上漫,时千抵着床侧,弯着背将脸埋在膝盖间。手背已经触到一整片冰凉的湿意了。

陆司南落地S城机场的时候时千刚刚结束倒数第三场午场的演出,座无虚席,她的状态不算顶好,但还是在标准水平之上,没有破音,也没有忘词,流畅也完整。

SD的时候剧迷尤其热情,谈征临时有事不参与营业,接近几十个人围着时千和温明稚叽叽喳喳,等合照环节热闹地结束,陆司南的身影就已经悄然出现在不远处的街边了。

两人很长时间没见过面了,他大概是额发长长了点,垂脸下来时盖住了一点眼眉,长久的飞行之后整个人气质显得有些落拓,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时千看了他一眼,淡淡收回视线继续神色如常和剧迷聊天签名。温明稚悄悄跟她附耳:“要不你先走?”

“不用,“她摇头,“不着急。”

明明白白剜了陆司南一眼之后,温明稚重重点头,“也对,让他等着,该他等着,他简直应该现在就找个榴莲跪下。”时千想起十几个钟头前异曲同工的跪键盘,笑了下,“大过年的,别生气了。”

在外排SD的也有不少是过同一个春节的华人,听她说着中文也用中文跟她祝过年好,花样说吉祥词,逗得温明稚花枝乱颤。还有悄悄打探剩下两场的卡司的。

“我们也买了明天晚上末场的票,还能看见你们吗?"几个小姑娘星星眼。正常来说每个城市的末场都更容易开出A卡,她们也是在赌。盲卡的剧难免会有人赌卡,但这种问题落在演员身上却不太好答。时千没来得及拉住温明稚,她小嘴叭叭得太快:“今天不是已经看到了吗?明天晚上无所谓了吧?过满则亏嘛。”这话里的意思就是挺明显的,明晚不是她们。那很好猜了,明天午场大概率就是她们了。听懂了之后的一圈剧迷集体心照不宣地“喔~"了声,作势给自己的嘴拉了拉链,她们都很有经验了,还七嘴八舌地保证不会出去到处乱说。“湿一一”

温明稚还在友好互动。

她没想这么多,几个人而已,想必翻不出什么大的风浪。时千在一旁签名时蹙着眉头,眉心凝着点化不开的愁云。几分钟后两人一起签完最后一张票根,“好了好了,我们也要走了,你们早点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明天见明天见!”

“你们唱得真的超好!我们都很喜欢这个故事!”“下个月底中巡我们也会回国看的!”

“下个月也继续见喔!”

迎着夕阳的暖色,时千结束之后远远朝着街边走过来的时候,陆司南就注意到了,她脸上的舞台妆比平日日常的妆容要浓重得多,但还是看得出来眼周的红肿不是妆感,遮瑕也遮不住的疲惫不堪,如果不是吊着最后一口仙气,怕是者都很难坚持将这场演完。

她昨晚一夜没睡,两人挂掉电话之后,一直辗转反侧到天光乍起才失去知觉地睡了过去。

她太累了。

想了很多,也想得很复杂,从年幼到现在,每一处细枝末节都在她的脑子里盘旋闪回。

情绪已经到临界点,如同弹簧崩到了最极限的时刻,再也无法恢复原状。后来睡着了又开始不间歇地做梦,梦境里光怪陆离。有陆司南,也有年轻时候的父母,最后醒来的时候难免怅然若失。直到落日最后一丝余晖映在渡光的沙滩礁石上。时千一言不发弯身坐进了副驾。

等陆司南绕过车前坐进车里合上驾驶座车门之后,她又抬手挡下了他将要张扬的话声,神情淡然,声音压得很轻:“我先说?”“你说。"陆司南放下准备拉安全带的手,不打算在谈话中开车,定睛看了她几秒,才示意自己不会打断。

明明早就为此打好腹稿,但真的到这一刻,好像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默然的空气近乎静滞,两人目光静静,各自错开了视线。犹豫良久,时千才缓声开口:“司南,我昨晚算了一下,我们结婚快半年了。”

“没想到时间过得还挺快对吧?"时千勉力继续,软绵绵地笑了下,有一种全然脱力的倦怠感,思绪还算清晰,但手攥着衣角怎么都止不住颤抖。“这半年我们相处得比我想象中更愉快,你做了很多,不管是锦时还是我们之间的关系,但我不常在国内,答应帮你应付父母的事根本也没做好。”“我好像必须得承认,在这段婚姻里我占了你好多的便宜。”车窗都紧闭着,傍晚已经加急的风刮过车身。外边街道熙熙攘攘地过着人,但车内甚至有几分不合时宜的,凛冬将至的肃杀感。

“你是这么想的?"陆司南侧头看着她,眼神里有太多读不懂的情绪,重又咀嚼了一遍她的话,像是觉得好笑,“占我便宜?”“不是么?"时千也回过眼看他。

浑身都有点模糊不清的胀痛,脑子里仿似炸开一样生疼,像是情绪落差太过之后的生理反应。

陆司南不想跟她在这个话题上争个高低上下,干脆顺着她,“所以呢?”所以呢?

所以不管你带人回家是因为什么,这件事就当是扯平了?时千想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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