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一个有些烫人的怀抱里。
与此同时,柔软的绸带覆上她眼睛。
绸带中间似乎还带有一条细细的链子,带着凉意的流苏垂下来,落在她脸颊上,轻轻搔动。
“阿舟?”
她迟疑着喊了一声。
楼策安看着离他咫尺之间的两人,心跳险些就地停歇。兄长也太大胆了!!
楼泊舟将腰带绑好,“嗯“地应了一声,黑沉的眼眸扎了楼策安一下,垂下看向伸手想摘下腰带的人。
他抓住她的手。
掌心过分滚烫了些,也比平日紧些。
云心月用另一只手摸他的手腕,顺着摸向小臂。入手皆是滚烫温度。
哪怕窄长的腰带只将她眉眼遮住,微抿的唇角还是泄露了她的担忧。“你已经起热了?”
“嗯。“楼泊舟还是只从鼻息里哼出一个低低的音调,并不说话,只将脸颊贴在她头顶上。
刚才,他差点儿没忍住,对阿弟动了杀念。那样不对。
他与阿弟从出生开始,就是最好的两个人。双生子很轻易就能明白对方所想,他没学会控制自己之前,他想说的话、想做的事情,都赖弟弟所出。
若非五岁那年,一场旱灾横空而出,他们本不必分开十二年。那场旱灾灼烤南陵的土地长达八个月,使得田地颗粒无收,饿羿遍野。恰巧这时,他们行踪被国民发现。为了安抚民心,也因南陵的确有双生圣子为不祥之兆的传言,国主与圣女将他打成怪物、妖孽,流放十万大山之中。阿弟翻山越岭,受了一身伤,拖着骨裂的腿在陡峭崖间攀行,险些被黑虎吞吃,只是为了见他一面,跟他说一声"长兄,对不起,我没想抛下你”。十二年来,阿弟从不相信他横死山野。他长大了、拿稳了权势就立马跨越万山,千辛万苦赶去寻他。
怕他久未见人,许多东西不会,他便耐下心,一样样教他。哪怕他刚开始故意为难,甚至流露敌意,阿弟也一样笑着,对他说,“长兄别急,慢慢来”。那样温柔似水、全心全意想着他的阿弟……他从未对不起他。
而他一一
却险些对阿弟动了不该有的念头。
他是长兄,该永远保护他才对。
楼泊舟呼吸急促了一瞬,竟生出些自厌心绪,连身体也在轻颤。也许,真像世人所言那般,他就是养不熟的怪物、异端,是该被铲除、泯灭的种。
“阿舟。”
云心月觉得自己头顶有开水沸腾。
一一那是他急促的呼吸声。
“你怎么了?"她抬手想要掀开眼上的束缚,却被他死死握住手腕,不让动弹。
“别看我。“楼泊舟将自己的脸,藏入她脖颈里,“别看。”他现在肯定很丑。
面目可曾。
楼策安眉头紧紧锁住。
兄长的情绪不对,不像是生气、愤怒。
他想离开的脚步一顿,做了个比楼泊舟还要大胆的决定。收住的脚步一折,落在他兄长背后。
他倾身靠上去,下巴压在兄长肩膀上,低声问了云心月一个问题:“有一个问题,我从未问过,今日可以向你求个答案吗?”楼泊舟:“!”
阿弟要做什么。
云心心月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暂时想不通,心绪已全被担忧占了上风。
“你说。”
“南陵都说白衣的巫医圣子温润如玉,紫衣的巫蛊圣子下手狠辣。“楼策安轻轻拍了拍他兄长绷紧的手臂,“我想知道,你更喜欢哪一个。”云心月愣了一下。
“算了。“楼泊舟收紧手臂,“不重要,别说了。”就算她更喜欢阿弟,他也不会放手,也不可能为此当真把阿弟杀掉。“唔……能说,但是说了怕你伤心。“云心月看不见,反手摸他埋起来的脸,生怕他有什么不良情绪。
楼策安赶紧退避。
楼泊舟躲开她的手,不愿意让她摸到自己失控的脸。“难不成,你对巫蛊圣子一丁点儿喜欢都没有?“他嗓音沙哑,“那这张脸呢?这副身体呢?你就没有一个地方喜欢吗?”“没有……
云心月哭笑不得。
没有!!
竞然连一丝喜欢都无。
楼泊舟拳头收缩,急促的呼吸乱成狂风下的骤雨,颇有几分飘摇感。埋在她颈窝的双眼迅速泛红,变热,脸颊愈发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他手上力度不稳,往下滑落,像是要松开怀抱。“不是。“云心月抓住他的手,转身把人抱住,“我的意思是没有不喜欢。”楼泊舟抬起猩红潮湿的眼,嗤笑一声:“你又骗我。”既然这么不喜欢他,为什么还要费心思哄他。骗子。
都开始骗了,却不愿意一直骗下去。
他的心绪已嘈杂又矛盾。
“你听我说完。“云心月扣着自己的手掌,紧紧勒住他的腰,生怕他跑了,“我是说,我好像……“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听从直觉,实话实说,没有哄骗他,“只喜欢巫蛊的你,对另一个…唔,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她看对方,跟看自己哥哥一样,只有亲切,没有那种野草弥漫般不受控制的喜欢与爱。
楼泊舟顿了一下。
脸上的抽搐更不受控制了,如同暴涨时期的河流,跳动得欢快,还得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