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屏风与垂幔,内里一片喜气,烛火煌煌。他抬手关上门扇,把人放下,压在门上继续亲吻,稍稍撤身脱掉衣物。云心月侧开脑袋喘口气。
黏人的吻落在下颌,轻咬一口,她腿一软,差点儿滑坐下去。楼泊舟手臂横过她的腰肢,将她抱起,一同浸入池子里。大红里衣霎时如花盛开,将两人包裹其间,漂浮于水面。他抬手将她发上金钗摘下,匆匆搁在池子边上。滚圆的金钗,浑身湿漉漉翻滚,与池石碰撞出丁零脆响。
吸满水的中衣被抛掷在池面,渐渐飘远,没入雾气里。“阿舟……“云心月仰头,看着满目红绸布,急促喘上两口气,“你、你让我缓缓。″
她快要喘不过气了。
“你可以的。"楼泊舟用手臂横过她肩膀,压在池石边上,免得将她皮肤印红,“阿月,不要离我那么远。”
他语带示弱的祈求,又俯身靠上来,握住她的膝盖,往前贴去,亲上她唇角。
“唔……“云心月嘴巴被堵住,声音在咽喉多滚了一圈,又被吞走,只有腰肢随着水波颤了颤。
她抬起手指,插入少年的发丝中。
叮铃铃一一
楼泊舟发辫上的小铃铛不住作响。
小铃铛之下,发尾浸透温水,凝出一粒粒小水珠,主人往前顶撞,它便摇摇欲坠。
滴答。
水珠落在窗台紧紧扣着木棱的手背上,顺着光滑的肌理缓缓滚落,把木头打出一片深色。
那白皙的手抬起,落在紧窄的肩膀处,用力推了推:“阿舟……木头好硬。”楼泊舟便将她抱下来。
云心月翻了个身,软软趴在窗台上,吐出一口气,把脸枕于手臂,闭上双眸。
楼泊舟紧贴上来,将脑袋搁在她肩膀上。
他额发上的水珠,一粒粒翻滚掉落她锁骨窝里,蓄起一汪小小的温水,又被泼酒出去。
“阿月……“楼泊舟贴在她耳边,用额头蹭着她额头,“你转头亲亲我。”云心月恨自己心软。
她才转头,少年就逮住空袭,把另一只从她颈侧绕过,托住她下巴,牢牢控制着,像颗糯米丸子似的黏了上来。
唇齿交缠。
他握紧她的腿,食指指腹扫过被他挂上去的锥铃。一一这本是他腰间的一条流苏蝴蝶锥铃。
叮铃铃一一铃一一
锥铃响个没完。
床头银钩上坠挂的银铃也一直跳动,将煌煌烛火发散的光搅碎,四处散射。“阿舟.……”
云心月抬手拽住红色帷帐,指尖轻轻打颤,小腿无力垂下脚踏,想要穿上坠了明珠的绣鞋离开。
楼泊舟伸手撑在榻边,拦了她的去路,抬手捏住她腰肢,往后拖:“阿月,不许走。”
云心月腰肢塌下去,欲哭无泪,哑着嗓子道:“我就是喊累了,想喝点儿水。”
楼泊舟拿了床头放着的水杯,仰头喝尽,在嘴里捂了一会儿,才渡给她喝。吞咽之中,有水顺着脖颈,将床单泅湿,没入大团的深色里,融为一体。她低低咳了一声。
楼泊舟轻轻将她唇角的水迹亲干净:“水凉了,你不能直接喝。”云心月撑手远离水痕,小声嘀咕:“这还被茶水打湿了呢。”“那就换个地儿。“他抱她挪到床尾,跪在脚踏上,捏着她脚踝,侧头亲了杀。
云心月:“!!”
“你干什么?”
楼泊舟大拇指扫过她脚踝上的锥铃,顺手搁在肩膀上,俯身撑在她上方,抬手拂开她汗湿的发:“你说呢?”
云心月张口就咬住他滑下来的手指。
带着凉意的舟月链子垂下来,紧紧贴着她脸颊。楼泊舟不仅不躲,甚至有些兴奋:“阿月,不用痛惜我,再用力些。”火光湮灭他未停。
第二日午时,两人都没能起身。
午后日光渐弱,楼泊舟担心她饿得厉害,才依依不舍起床,给她穿衣梳发。春莺和秋蝉赶紧送上吃的喝的。
苟无伤蹲在凳子上,扒拉着桌边看他们,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云心月给他喂了块年糕:“无伤,喊姐姐。”“阿阿……鸣。"苟无伤叼着年糕,沮丧垂下小脑袋。云心月揉了揉他的脑袋:“慢慢来,不着急。我们无伤现在都不怕哥哥了,已经超级厉害了呢。”
苟无伤眼睛又“唰”一下亮起来,扬起小脸蛋,略有些僵硬地弯唇笑。笑容是最难调动的神色,他还不是很熟练。一旁的楼泊舟见他们说得高兴,完全没有自己的事情,也摆出委屈可怜的模样,轻轻扯了扯云心月的衣袖:“阿月……”她回眸看大孩子。
“我也想吃年糕。”
云心月眼皮子一跳,没好气夹了一块塞他嘴里:“你吃什么年糕,这么有力气,怎么不去捣年糕。”
就他那反反复复捣一个地方的劲儿,肯定能把年糕捶得软烂,生出筋骨,特别有嚼劲。
用过饭,她就把人推出门,关起门来教苟无伤握笔。小孩在旁边一遍遍练习,她就趁机把先前买的拨浪鼓和风车画上月亮小舟,涂一些活泼点儿的色彩。
西随的胭脂和颜料与黄金一样有名,经得起风霜,不容易掉色,且色泽格外亮丽,各国都愿重金求购。
特别是像南陵这种神庙四立的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