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离,去消化,去忘记。
宋槐看起来却是个铁石心肠的。
像数九寒天被冻硬的冰碴子。
温诚撑着下巴,目光再次投向她。
这女人酒量真差劲儿,几口低度数鸡尾酒下去,倒开始上脸。
不过她坐姿挺端正,没有七扭八歪,双臂抱膝,两肘强撑住,头一点一点,身边有人拍她,她还很明快的笑了,眼睫晃动着,嘴唇水润润。
她今晚穿的蓝卫衣,两根纤细锁骨在领口冒头,衣服上的厚板胶印花图案,米老鼠竖大拇指,和衣服主人配一块儿特滑稽,却很活泼。
她在笑。他也不自觉的笑。
难以预测“明快”这个词儿,会用在宋槐身上,她不是一直死气沉沉,温诚手指摩挲着嘴唇,不自觉去想,她不是天山童姥,她也有可爱的时候,也是普通女孩子。
聚会结束时晚上十点半,宋槐脚步很虚浮,温诚结账回来从她身边路过,还搀了下她胳膊,他低头说:“走吧,酒量真差,送你回火锅店。”
“我自己回,”宋槐挣开他的手,“不用你送。”
......这女人轴劲儿又返上来了。
温诚不友好的看了她一眼,站门口陪同事等代驾和网约车,大半夜,又是周日,得等好一会儿,有人递给他烟,示意来一根,温诚摆手说算了。
正好宋槐戴好连衣帽,手揣口袋里往出走,被他在门口台阶上一把拉住。
“你干嘛?”她声音翁进衣服里,一双眼盯着他。
“你走什么,大半夜的,再让人给拐了,第二天警察怀疑我就说不清了。”
“......”
“走,”温诚把车钥匙给她,“日行一善,顺路送你,上车。”
晚上风挺凉,宋槐偏过头看马路对面红灯变绿,表情有点儿不屑。
温诚烦死她那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一把揪住宋槐卫衣帽子,拎着她往前走。
宋槐脚下搓了几步,也不示弱,返回头咬住温诚的虎口,他吃痛猛地一抽,看那圈牙印,低头骂她:“属狗的你,咬什么咬?”
小酒吧门前迎面就是大街,这座城永不入夜似的,车道尾灯漫涌如金浆,宋槐绕过他,站在马路牙子上拦车,胳膊挥挥,却眼睁睁看车辆闪过,她又在手机小程序上看网约车,呼叫几分钟未果。
秋风瑟瑟吹,温诚坐进车里,摇下车玻璃,胳膊肘搭着,看宋槐杵那儿跟倔驴一样,归家行人匆忙,莹淡路灯为她勾勒一圈光影,她站在人群中,那样吸引他的目光。
温诚朝她按喇叭,“不是打车么?我看看你什么时候能拦一辆,”宋槐转身看他,表情没波澜,他抬抬下巴,一脸烧包样儿,“喜欢打车是吧,继续打啊。”
宋槐两手攥着衣服,忍不住想骂人。
她觉得温诚就是这样,盛气凌人,看你出糗就偏要来嘲讽几句。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五分钟。
“上车!”他喊,“快点儿,不想和你耗。”
到底还是上了温诚的车。
宋槐老老实实坐副驾,整个人有点儿云里雾里,刚才凉风一吹,脸颊飞红稍微褪去,但脖颈里濡湿的汗仍然残留。
“都说了十一点不好打车,轴死你算了,”温诚打转向上路,提醒她,“系安全带。”
他身上没有酒精味,袖口挽起露出一截手腕,修长干净的手指,冷白色薄皮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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