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脉尽断,医师可以通过为病人把脉,而预知死期吗?辛夷师兄。”
眼见他们走远了,四周散去,季临渊派人帮忙恢复桌椅,出言问道。
“那老爷子的脉全乱了,全身油汗,气脱固表,喘如牛,已然心力衰竭,应该就是这两天了。再治下去也是平添痛苦罢了。”
辛夷垂眸。
长乐将那方小垫腕枕还给辛夷师兄,“何须与他们多言,想要治,你开副红糖姜茶也没坏处,过几日他走了,也怪不得你,不用起这一番争执,不会砸了药王谷的招牌。”
岂料辛夷正色道:“师妹此言有所差,正是这样才会砸了药王谷的招牌,你还记得候桃那小子当年惹出的祸吗?”
候桃师兄是药王谷另一位内伤科医师,比辛夷小两岁,留守药王谷中没有过来。
“当年,候桃接的一名肺栓塞病人,师父已经判定救不了,灌吊气汤最多能再活一旬。”
“就因家属哭闹不肯信,候桃心软撒了谎。那病人本已没有进食的必要,结果他家人半夜硬要喂他吃东西,竟然咳呛窒息死了。”
“因此我万万不能这么做。有些真相虽然痛苦残忍,但作为医者,用善意的谎言隐瞒,会让事情更曲折。比如这老伯的儿子或许不死心,还要带他去别的地方看病,折腾他,实在没有必要。”
辛夷师兄就是这样,一涉及到为医为德,便和师父一样滔滔不绝。
不过长乐倒是将今天这些话听进去了。
有些真相虽然痛苦残忍,但用善意的谎言隐瞒,或许会让事情更曲折。
她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