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渊轻描淡写地抹掉唇角的血,可见她这一巴掌多用力。
他神色平静,看不出半点怒火。
本来她也没骂错,他如今确实疯得厉害。
但那又如何?
从她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就知道,他的报应来了。
姜昕没理会他怎么想的,趁机推开他。
只是还没等她走几步,人就被他给拦腰抱了起来,往内室而去。
姜昕惊了一下,很快又平静了下来,没有反抗,像是认命。
看他这疯狗模样,她也知道自己今晚逃不过的。
就算她再恶心容渊抛弃原主现在又贴上来的行为,却也不得不得承认,他们强弱差距太多了。
不过,被狗啃了,她怎么也要换点好处。
容渊见她被自己压入床榻却无动于衷的模样,心口闷疼得厉害。
他也想徐徐图之。
但他更知道,那更没用。
容渊抚着她的脸颊,恍惚想着。
如果他没有退婚,今晚就是他们的新婚夜,她会不会像对皇帝一样,娇羞柔软。
而不是看他像是在看个疯狂的脏东西。
没关系的,只要她还有所求和顾忌,他就能把她囚在自己身边。
容渊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眼里的狼狈,低头再次吻住她,搅动她的唇舌,急切又霸道。
姜昕皱眉,艰难地别开头,“你让人先带皇帝离开。”
容渊掐着她的下巴,让她再次看向自己,“让他在外面不好吗?”
姜昕冷怒:“你心理变态吗?”
当着亲爹跟他的庶母亲热,禽兽也不过如此。
容渊撕掉她身上的衣裙,“不如此,怎么让你明白你是谁的女人?”
姜昕身上一凉,却没什么羞涩的情绪,只有羞辱和隐忍,“没想到名震天下的太子殿下也有如此失智的一日。”
上位者被情爱所困,他早晚死无葬身之地。
男人薄唇印在她的脖颈间,笑了一声,讥讽中藏着难以发现的苦涩。
纵然再不喜欢他,但一些本能反应姜昕也无法控制,特别她一向敏感。
她咬着唇,不想发出什么声音。
容渊厮磨着她红唇,声线喑哑,**难忍,“你再不承认,现在也是欢愉的,我们本该就是天生一对。”
回应他的就是姜昕再次咬破他的唇,完全没半点留情。
容渊不仅不退,还恨不得把她彻底吞吃入腹,将她逼得失控犹不罢休。
本该是夫妻最亲密的一夜,却没有情没有爱,至少在姜昕看来,身体再炙热,心也冷如冰窟。
容渊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耳鬓厮磨,不去看她冷漠的眼眸。
他很想告诉她,只要她愿意放下过去的怨,他会给她所有,倾尽一切,一生补偿。
可肩膀被她咬得鲜血淋漓的牙印清楚告诉他。
不可能的。
在太极殿,他就知道,她即便跪着,脊梁骨也永远不会弯。
她可以对能当她父亲的老皇帝笑语晏晏,却绝不会再回头看他一眼。
“我们注定纠缠,至死方休。”
……
深夜,沐浴完,重新被他放在床榻的姜昕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只是见他还不滚,还要睡在这里,她只能勉强打起精神。
“太子不走?”
容渊探出去要抱她的手僵了僵,“孤为何要走?”
姜昕烦极了,“难道明天让满宫都知道太子帮皇上临幸了他的妃子吗?”
有何不可?
那他就可以把她彻底抢回东宫了。
只是她怕是真的会跟他同归于尽,再无半点余地。
容渊神色不好看,却只能压下那些翻涌的黑暗情绪,缓了缓语气,“早朝前,孤会离开的,不会让人发现的。”
姜昕累极,不想跟他再吵些没营养的话,直接说出她的要求。
“听说兵部武库司的刘郎中因犯事入了诏狱,这一职位正空着,太子觉得先前丁忧的易州通判许彦如何?”
在她话落,床帐里死寂下来,再无一丝暧昧温暖氛围。
后宫不能干政。
姜昕现在却是明目张胆地企图插手朝堂,不掩饰半点野心。
在老皇帝面前,她自然要委婉,但容渊连亲爹的妃子都敢睡,她跟他弯弯绕绕作甚?
再说了,皇帝临幸嫔妃都会有赏赐,怎么?
太子是想白睡?
如果是,姜昕还隐忍个屁,直接撕破脸好了。
容渊不会生气她干政,原本,他就是用权势稳住她的。
只是当她言语间把他们的关系当做一场**交易,他还是忍不住血液逆流,通身冰凉。
那一丝他欺骗自己的温情散得干干净净,只有不堪残忍的现实。
他嗓音沙哑,“许彦是镇北侯府旧部?”
姜昕也没隐瞒,也瞒不过他,“嗯。”
原本兵部的刘郎中其实是皇帝的人,东宫把他送去吃牢饭,就是要换上自己的人,将六部完全掌控在太子手里。
姜昕的要求,可以说是打乱了容渊的布局。
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