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星图投影开始扭曲成莫比乌斯环的形状,倒映在邬凌瞳孔里变成了不断重组的军事坐标。
邬凌将船锚碎片狠狠按进胸前的伤口,纳米级克莱因瓶结构突然迸发出伽马射线。
他转身拽过盛瑶腰间的加密装置,用带血的拇指在棱镜表面画出非欧几何图案:“东南角通风管第三个螺栓,敲七下摩尔斯电码!”
液态金属汽化的滋滋声中,盛瑶的碳纤维发卡突然开始自主变形。
少女贴着墙根翻滚时,瞥见自己破碎的防护服纤维正与空气中的石墨粉尘编织成导电网络。
当第七下敲击声在金属管道中回荡,整个安全屋的照明系统突然切换成血红色。
“就是现在!”邬凌的后背伤口喷涌出虹色血雾,那些悬浮的克莱因瓶结构突然实体化成电磁牢笼。
五个正在重组的液态金属人像被强行定格,它们的能量核心投射出的激光束在触及血雾的刹那发生了九十度偏折。
盛瑶的耳麦突然传出沙沙声,她扯下变形的颈环砸向主控台,飞溅的火花中竟浮现出指挥者的生物电信号轨迹。
少女沾血的嘴角勾起冷笑,她从作战裤暗袋摸出微型EMP装置,用牙齿咬开保险栓朝着通风口掷去。
剧烈的电磁脉冲让所有液态金属同时沸腾。
邬凌趁机将船锚碎片插入地面裂缝,纳米机器人顺着他的血液迅速增殖,眨眼间就啃噬出一条直通地下的电子通道。
当第七个人像汽化时,盛瑶突然按住耳后植入芯片:“找到指挥者了!三点钟方向的下水道检修口!”
两人在坍塌的安全屋中纵身跃下。
邬凌的后背血晶轨道在坠落过程中自动展开成滑翔翼,盛瑶的加密装置棱镜折射出地下水道的全息结构图。
腐臭的污水里漂浮着未完全溶解的金属触须,某种加密频段的电磁噪音刺痛着他们的鼓膜。
“别呼吸!”邬凌突然将盛瑶的头按进怀里。
污水表面突然凝结出镜面般的金属层,倒映出上方正在追杀的三个液态金属残骸。
他咬破舌尖将血沫弹向左侧管壁,纳米机器人立即将锈蚀的铁板腐蚀出仅容一人通过的缺口。
盛瑶的瞳孔突然收缩。
在缺口后方布满青苔的混凝土墙上,她看到了国际军事联盟的紧急联络代码——那是邬凌上周刚在五角大楼讲座上胡扯的“虚数空间通讯法”。
少女毫不犹豫地扯开领口传感器,将潮湿的芯片贴在邬凌渗血的锁骨位置。
量子通讯波瞬间穿透三十米厚的岩层。
五公里外的军用卫星接收站突然警铃大作,值班军官看着屏幕上滚动的克莱因瓶拓扑代码,手中的咖啡杯直接摔碎在加密键盘上:“上帝啊……这他妈是邬凌教授的死亡开关协议!”
七架隐形战斗机刺破云层的瞬间,邬凌正把指挥者按在腥臭的污水里。
这个戴着仿生面具的男人后颈处,闪烁着与船锚碎片同源的磷光。
盛瑶的EMP匕首抵住他的喉结时,发现对方的虹膜里刻着缩小版的北斗七星阵列。
“你们以为……这是终局?”指挥者的声带发出机械合成音,被邬凌捏碎的下颌骨里迸出量子纠缠态的蓝光。
盛瑶突然将加密棱镜插入对方耳道,棱镜折射出的光谱竟与军方刚接收到的卫星信号完美重叠。
邬凌沾满电解液的手掌突然穿透指挥者的胸腔,扯出的却不是心脏,而是半枚锈迹斑斑的船锚碎片。
当两枚碎片在他掌心拼合的刹那,整个地下水道突然充斥着重金属摇滚般的电磁轰鸣。
“三、二、一——”盛瑶的倒计时被爆炸声吞没。
两人被气浪掀飞的同时,看到指挥者的残躯化作无数萤火虫大小的纳米集群,在空中拼出某国国防部的三维全息徽章。
四十八小时后,滨海军事基地。
庆功宴的香槟塔折射着迷离的灯光,盛瑶军装礼服上的紫星勋章还沾着量子涂层的荧光。
她斜倚在落地窗前,看着邬凌的背影在庆功宴的喧嚣中切割出冷硬的弧度——那个男人正对着加密电脑皱眉,作战服袖口还残留着地下道的青苔痕迹。
“你的肋骨需要静养。”邬凌头也不回地说,手指在键盘上敲出混沌理论的数学模型。
屏幕幽光照亮他眉骨处的新鲜伤疤,那里还嵌着未取出的纳米机器人。
盛瑶晃着香槟杯走近,忽然用高跟鞋尖踢掉电源插头。
在屏幕熄灭的瞬间,她看到邬凌瞳孔里残留的代码残影——那串字符正以克莱因瓶的拓扑结构不断自我复制。
“庆功宴该有庆功宴的样子。”少女的指甲划过男人后颈的绷带,在医用胶布上按下带香槟酒渍的指纹,“将军们已经喝倒第三批了。”
邬凌突然扣住她的手腕,沾着伏特加的拇指擦过她勋章表面的划痕:“记得切尔诺贝利那晚的β射线暴吗?”他的呼吸里带着量子加密装置特有的臭氧味,“这些代码的衰减曲线……太完美了。”
落地窗外突然炸开庆典烟花,缤纷的光影中,盛瑶看到邬凌的瞳孔深处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那是比纳米机器人更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