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的经历就像一把刀,已经插进了肉里,哪怕已经找到了可以医治之人,为她小心翼翼地拔出那刀,又包扎好伤口,可疼痛仍然还是在的。
“好多人欺负我......”
姜姝仪看着裴琰,哑声诉说自己的委屈:“路上遇到了两个登徒子,他们想对我不轨,若没有五娘,我不知会发生什么,今天,客栈里,有几个男子看着我戏谑调笑,我来到县衙,想让县令帮我找你,结果这县令是禽兽,强抢了一堆民女关在柴房,还想霸占我......”
她忍不住说这些事,但又怕裴琰这时候动怒离开,所以紧紧抓着他的衣袍。
裴琰却很是平静,他抚摸着姜姝仪垂散下来的青丝,他昨夜怕她睡不安稳,亲手解开了发髻。
“朕知道了。”
姜姝仪听他这么说,便觉得心安。
提起五娘,还有那些女子,姜姝仪仰头问裴琰:“那些女子被关在柴房里,昨夜着火了,陛下把她们救出来了没有?”
裴琰用拇指按按她发红的眼角:“不要管旁人,你照顾好自己,朕就不会做昏君。”
姜姝仪歪头蹭他两下,语气更委屈了:“是吴道长说的,要臣妾修出功德,才能扭转命数,让陛下长命百岁,臣妾现在就想做个好人,宁可信其有吧,总比最后真应了那命数好。”
“他是骗你的。”
裴琰语罢,见姜姝仪抬头看过来,轻声解释:“朕不会短命,也不会魂飞魄散,吴见善那么做,大概是因为满春楼背后之人是太傅。”
姜姝仪圆睁杏眸:“什么,魏太傅?!”
他不是出了名的清廉肃正吗,怎么会经营青楼?
裴琰“嗯”了声,眸光淡淡的:“朕生母走的早,母后又冷待朕,在文华殿读书时,三皇兄常常领着人孤立欺辱朕,没有哪个老师愿意为朕出头,直到太傅来教授文史,第一日就呵斥责打了三皇兄,又去父皇面前直谏,说朕是可造之材,皇子中最堪当大任者。”
“姜姝仪,如果这次没有把你牵扯进来,哪怕他在各地都经营着像满春楼一样的营生,哪怕他手上沾着成千上万条人命,朕大概也会留他一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