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月溪劝劝月渺识时务,别跟他闹别扭了。
等她坐马车去安王府后,裴煜开始在王府准备席面,取出库房里早半个月就命工匠打造好的华美头面。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和月渺同去的侍从回来了,扑通一声跪地禀报“王爷,月夫人不见了”
正张罗悬挂彩绸的奴仆忽然一抖,因为听见了杯盘尽碎的巨大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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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渺觉得自己挺聪明的。
她倒不是没有别的机会逃跑,只是难免会连累下人。
她自己就是做奴婢的,怎么忍心牵连和自己一样身不由己的人。
于是月渺像当初求陛下一样,求了宅心仁厚的大皇子,在他的帮助下潜逃出了京城。
接下来的重中之重是先变卖了偷偷带出来的首饰,拿着银票回老家,把娘亲接上后,再逃去一个山清水秀,远离京城远离燕州的地方度过余生。
裴煜就算是王爷,终归手上没有私兵,还能去满天下的抓她不成?
月渺想的很惬意,觉得从未如此轻松过,中途把那些从王府里带出来的首饰卖了二百两银票后,就重新雇了辆马车回乡下老家。
五日后,总算是到了地方。
月渺跳下马车,心情雀跃,沿着乡径一路跑回了熟悉的小院子,在门口欢快喊了声“娘亲,我回来啦!”
与此同时推开门,看到了院中的一幕。
裴煜坐在石桌旁,不紧不慢地饮着茶水,浑身都散发着天潢贵胄的高贵睥睨之气,而她的母亲,操劳半生早早花白了头发的妇人,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月渺难以形容那刻的心情。
比她自己受辱更羞愧百倍,万倍的情绪汹涌上来。
她脚下如同生根,整个人仿佛被灌了铅水般沉重欲坠,伸出的手也僵在半空。